烈霏奴没有理他，她只是皱着眉头看着这件红衣，眼睫半敛，不知思绪，旋即才开始脱身上的衣裳。
东虞珠虽是嘴上轻挑，但品性尚可，烈霏奴倒不太在意偷看这个问题。只是她却不知道，身后的男子虽是背对着，纤长的眼睫却眨了眨，落在了桌案上。
桌上有一只青玉水釉碗，说是碗，其实跟茶杯一般大，只是形状矮而圆润，像小碗一样得名，此名器算不得多名贵，只是釉面光滑，能隐约看清倒映在杯面上的脸，因此许多名士皆爱此碗。
马车内光线很是昏暗，唯有车帘晃动时不时照进来的光，于是光滑的釉面也忽明忽暗，上头的画面也看不清楚，也正如有些人的眼，有些人的心。
车内寂静，唯有车轮滚动与衣物摩擦的声音，还有听不见的、不知谁渐渐混乱的心跳。
烈霏奴换衣服速度极快，只是北澧女装式样复杂，她搞了半天才勉强弄好，直到东虞珠转过头来，她还在拽着腰间的带子发懵。
若是直接在腰间系着便好，但裙上的几个孔洞表明显然不是，女子双唇抿起，正准备一不做二不休从窗外丢出去，一只手机忽然伸了过来。
“这个若是丢了，裙子掉下来可不要怪我。”
东虞珠不知何时凑了过来，他低下头，灵活的手指翻覆，不多时便穿上了腰带，然后腕上使力，轻轻一拉，便是个漂亮的花结。
烈霏奴恍恍惚惚，还在研究那个结是怎么打的，就见对方忽是抬起了头，然后盯着她的脸仔细的瞧。
“？”
半晌，才听得男子低沉优雅的声音响起。
“眉峰不扫而黛，虽是张扬了些，却衬着这双眼睛正好。”他满意的点点头，目光专注的瞧着，眸光熠熠，似有星光。
只是好像少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