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右相府,是意料之中的一团糟乱。
谈生意这种事情严肃而又庄重,可无论是程宛芳还是烈流萤,都是惯会端着的人。堂堂右相府夫人,怎么能。
出去抛头露面与商人打交道?
程宛芳将此事交予自己的大女儿,烈流萤本想着让管家去谈,可又信不过这外院的人,便就将事情交给了亲近的丫鬟。
右相府大小姐自小锦衣玉食,哪里会晓得江湖险恶,天子脚下也能出抢劫之事?她还特意选了面相一般的丫头,就是想着不惹人注意,哪知道偏偏还就出了事儿。
烈霏奴经过的时候,不由冷笑一声。
一般来说,在皇城之中,被抢的几率还是很小的,如果不是刻意人为的话。
她也是方才才知道,那几个贼是居然东虞珠安排的,怪不得那么巧合人就在附近,她当时就应该想到的。
程宛芳自是气极,只是她最近糟心事太多了,所以现在只是阴沉着一张脸,光靠一双眼就能把人给瞪死。
烈流萤十分了解自己娘亲的脾气,见此情况不对,率先上前给了那丫鬟一巴掌。“啪”的一声,极其清脆响亮,竟是将人直接打倒在地。
那丫头名为春翡,中午让烈霏奴帮忙无果,她在地上愣了半天,就急急忙忙的去报官了。
当然,什么人都没有找到。那些都是城中居无定所的乞丐,平日里靠乞讨偷盗为生,连户籍都没有,如何能找得到?
但若是面值较大的银票,上头一般都会有钱庄盖印,只要有人进去换银子,也必定能露出马脚,只是需要时间去等。
烈霏奴想起东虞珠在她面前烧钱的样子,完美呈现出了资本家金玉在外败絮其中的丑恶模样,仿佛他烧的不是上万两的银票,而是白纸。
啧.
“夫人饶了我吧,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饶了我吧。
院中,女子凄惨的哭叫声叫人心颤。
程宛芳冷笑一声,端正的坐在红木椅上,却是咬牙切齿的说道。“下次?即便有下次,你该被抢还是被抢,有什么区别?”
这话说得,满院子的人都愣住了,既然如此,你为何让一个小姑娘去办这么大的事儿?派一个身强力壮的大男人不行吗?
春翡也明白了。大夫人知道错不在自己,但是她现在很生气,需要一个出气的地方,那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