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无子继承家业,向来是为人耻笑的一件事。烈于瑾本人也异常烦恼,所以才对怀孕的叶心兰那么宠爱,连程宛芳都不敢贸然下手。
但他偏偏有个快要嫁给太子的女儿,烈流萤一旦嫁入皇家,很有可能就是未来的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说来也是讽刺,林睿之的三个儿子纵有大才,但只要不是身居要职,怎么也与未来的皇后没法比。
三个有为能士,比不得一个生的好看的女儿,这个世道确实离谱。
东虞珠唇角含笑,显然也是想到这一层,他显然心情很不错,弯起的眼眸如注春水,乍一看竟显出几分温柔来。
“自古以来,朝堂上左右两相皆是不合,可是我看北澧的这两位丞相,关系却是好的很,怪哉怪哉。”
边说边摇头,让人不知他是说双方历来不合怪哉,还是这两人关系太好怪哉。
烈霏奴心中清楚,哪里有什么宿敌直说,不过是权谋阴阳,帝王平衡之术,这世间哪里会缺什么能人?最缺的,是为自己所用的能人。
朝堂之上,每代左右两相历来不合,不过是有心人操弄罢了,双方斗的死去活来,皇帝自己便不用担心朝政受到威胁。
如此,那两人走得近才是最奇怪。
烈霏奴眸子一亮,心中乍然茅塞顿开。
“我明白了,烈家军此事过后,我便去左相府中一趟。”
“唔.东虞珠大大方方伸了个懒腰。“林睿之此人脾气可不怎么好,每次见了我,都恨不得要将我就地杀掉才好,也不知爷这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儿。”
她想起那位在棺木前痛哭的老人,两鬓霜白,面相威严,这种人忠厚是忠厚,但大多数都是老古板。
烈霏奴摩挲着下巴想,他可能,大概,也许,只是单纯的看不惯男人生得如此“美貌”吧。
这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这夜里有人房顶惬意品酒,也有人寒夜奔逃,到头来却发现是虚惊一场,只恨不得将那骗人的千刀万剐。更有群情激愤者,隐于幽暗深谷,酝酿着一场未知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