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易身姿挺拔,身材高挑纤细,两手插在腰间,轻轻的叹了口气,竟是如此的不解风情。
他无奈一笑,下一秒,唇齿相依,辗转反侧,薄汗轻衣透。
裴月身子僵直,随即缓缓放松下来。
风忽地吹起,吹的那池塘水泛起涟漪,落英缤纷,飘飘似雪,满头杏花。杏花稀疏的花影里,人的身影交叠。
他光洁的额头抵着裴月的肩膀,轻轻地说:“姐姐好像是傻的,我说什么你都听不懂。”
裴月重申:“我是一个聪明人,所有人都这么说。”
赵易抬头,又垂眸:“聪明人应该知道你来我往。”
裴月看着他刀刻般的眉骨、鼻梁、偏深邃的轮廓,浓眉浓长睫毛,桃花眼脉脉深情,唇却精致而过于薄,亲吻时留下的触感也是冰凉的,像蛇身上的鳞片。
但她身子微微前倾,吻了上去,冰冷而让人沉迷。
蒙蒙细雨逐渐落下,下个不停,故意沾湿人的衣裳,微风吹拂着脸庞,感觉到了寒意,更加依偎取暖。
杏花被敲敲打打仍旧烂漫,一簇簇好似凝香的雪团,在料峭春风中只感凄寒。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时光荏苒,稍纵即逝,不知不觉间,裴月终究还是长大了。
众所周知,半大不大的孩子处于对世界抗争阶段,最喜欢最大的人说“不”。
众所周知,裴月从小就非常难搞,这家里没一个人搞得定她。
众所周知,她决定的事情没人能改变。
“我要和赵易成亲。”
当时在饭桌上,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停下了筷子。
沈骗子率先开口:“早恋,当初绝对早恋了,赔我花雕,小花的同福客栈、裴渊明的十二只银狼毫笔、苗苗的玄铁菜刀,都给我!”
李文苗踹了他一脚,瞪他:“分一分场合耍宝,这是赌注的问题吗?”
沈骗子揉了揉腿,“哦,月月要成亲,为什么呢?”
裴月道:“也到了该成亲的年纪。”
李文花额上青筋一跳一跳:“人到了会死的年纪,可不会去死。”
裴渊明拍了拍她的肩膀,对女儿说:“成亲的理由一定是喜欢才行。”
裴月点了点头,“我喜欢赵易。”
李文苗万分不解:“你喜欢他什么?”
裴月想也不想的回答,“很漂亮。”
这个答案让众人都沉默了。
李文苗苦口婆心:“那个人瞧着很美,实际上是冷的,就像我头上这根金钗,再好看没有任何温度又有什么用呢。”
裴月看着那支蝴蝶金钗,淡淡地说:“我只要他美就好。”
裴渊明心情复杂:“我一直以为,这个家最看脸的是裴为。”
正在卖力干饭的裴为咽了口中的鸡肉丸子,大人似的装模作样:“我当时还小,小孩子哪里知道美色不能当饭吃。”
裴月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裴为怂了,小声说:“娘说,世上有七宗罪,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暴食、色欲。姐姐已经选择了色欲,如果还暴怒,那你就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