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花从李文苗那出来,回屋,就见裴渊明背对着自己,没当回事,弯腰将裴为抱起来,哄了哄:“小宝贝呀,娘的心肝。”
这时,裴渊明回身,晃了晃手上的信纸,“为什么在床底下有这么一封信?”
李文花瞬间警铃大作,拉起一级警报,搜肠刮肚,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于是反问:“你为什么要翻床底下?”
裴渊明:“因为裴为爬进去了。”
李文花低头一看乐呵呵的裴为,将小姑娘扔到了一边,道:“你可真是个坑娘货。”
裴渊明赶紧将裴为抱了起来,嗔怪的看了她一眼:“她是爹爹的小棉袄,你对她温柔一点。”
李文花:“是是是,整个家里裴大人最喜欢裴为了。”
她一面说着,一面慢慢的挪到他身边,试图将那封信抢过来。
裴渊明就像背后长眼睛一样,一下躲开了。
他单手拆信封,“藏的这么结实,还不想给我看,这是谁给你的书信?”
李文花果断地说:“王晓写的,他对我有想法,整张纸里都是入目不堪的内容,容易脏了裴大人的慧眼,拿给我吧,我去把它烧了。”
裴渊明冷笑一声:“现在才烧也太迟了吧。”
李文花认错:“都怪我虚荣心太盛。”
裴渊明幽幽地说:“你脑子也不好,把不堪入目的心放在你我床榻底下,什么意思,该不会你我同床,你心里想着这封信吧。”
李文花:“青天大老爷,冤枉呀。”
裴渊明:“肯定有人冤枉,但受冤枉的一定是王晓,你都要把人扒光了出去游街,都要找一堆妓子污蔑他养胃,他还给你写不堪入目的信,他的心有那么强大吗?”
李文花瘪了瘪嘴:“我记错了,是沈骗子。”
裴渊明眉毛一挑:“他今天都这么惨了,你还好意思污蔑他?”
李文花想了想,“是有些愧疚,但是谁让他这么惨的?”
挑起事端的裴渊明不吭声了,只展开信看。
“你这是在侵犯我的隐私。”
“夫妻之间是没有隐私的,你的隐私我都进去过。”
李文花没法子了,裴渊明偶尔流、氓起来是真流、氓。
裴渊明一目十行的看完了信,额上青筋暴起,“为什么古霜降会给你写一封信,清楚的阐明,她腹中骨肉不是我的,而流言蜚语是她放出的,目的就是引起误会。”
李文花叹了口气,只觉得头疼:“自然是给我一把能杀她的刀,然后让我选择要不要杀她。”
古霜降这一招叫做诛心为上,她把刀塞进李文花的手里,把脖子挺得直直的,一言不发。你若杀我,我命该如此,你若不杀,我目的达成。
这个女人的心够狠,也真够敢赌的。从前赌裴渊明是否心软,她赌输了;如今又敢赌,就赌李文花是否心软。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这件事?”
“三个月前。”
裴渊明握紧了拳头,一把将信纸扔到桌上,“李文花,你知不知道她这么做让我晚节不保。”
李文花将信纸双手呈上给裴渊明,坦然地说:“那由你来决定,我总不能用这封信‘杀’她。”
裴渊明气的要死,一把抢过那封信,再一次的摔在桌子上。他哪是气李文花,分明是气自己没法“杀”古霜降,这个污名只能掐着鼻子认了。
李文花瞅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安慰道:“积善三年,知之者少,为恶一日,闻于天下。好人不易当,裴大人受累了,再忍这一回吧。”
裴渊明捏着眉心,“轻易不要受人恩惠,否则这恩情还起来真累。”
李文花:“那恩情算不算还完了?”
裴渊明:“还完了,到此为止,古家人再不许蹬我家的门。”
他按耐不住,将孩子给了李文花,牵了马一路抵达官署。
不久后,古霜降被外调剑城,任职太守丞,官职品阶上算平调,但人人皆知,天子脚下的官员比起外地的官要高上半截,所以还算是低就了。
有关于私生子的流言,他不否认,那他这样的行为就显得薄凉了,就好像是为了维护家庭和平牺牲了古霜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