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世出来将他扶起,说:“你什么都不必说,朕永远信你。”
天乙感动的涕泪直下,紧紧抓着秦三世的衣袍。
秦三世前往咸阳别宫避暑。
他执意跟随,前往咸阳行宫,跪在秦三世面前,将头搭在她的膝盖上。
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天乙?”秦三世困惑。
“我想把自己献给天子。”他无比羞涩地说。
再然后,天乙终于知道了,他仰慕多年的男人,是个女子。宽松的衣袍下,她的肚子已经遮不住了。
爱情究竟是什么?
爱情不过是一种疯。
……
当人没办法自欺欺人时,就是清醒的时候。
画面重新回到皇宫,静止的空间松动,空气间流通着敌意。
天乙跪在地上,前脚还志得意满、口呼“陛下”,下一秒以头抢地、哭喊“陛下。”
众人万分不解。
李文苗:“这个怪物看起来脑袋有毛病。”
小皇帝:“不要叫朕陛下,朕没有你这样的子民。”
只有刚从幻境里挣脱的裴渊明、李文花明白事情始末。
周庄梦蝶,梦境一场。
天乙擦干眼泪,望着李文花,执着地说:“陛下,我们三个回家吧。”
他们三个人再次回到幻境,周而复始的重复一遍,在关键的地方,秦三世还是一个女人。所以再试多少次幻境都不成形,还是会碎裂。
天乙一次比一次崩溃,他骗不过的是自己的内心。
李文花竟觉得他的努力可怜:“人为什么会为一件不能改变的事情而执着。”
裴渊明:“这就是有些人的可悲之处,外以欺于人,内以欺于心。”
他们两个重复的次数多了,倒是一次比一次淡定。
天乙编织幻境能力太强,他们两个不知不觉就着道,没有抵抗的能力,但这一次不是他们和天乙的战争。
是虚假和真实的战争。
以真为假,以假为真,都是虚妄。
沈骗子抓了抓脑袋,疑惑地问:“你们两个在说什么?”
涉及秦三世性别问题,且附近人这么多,裴渊明给他比了一个过后告诉你的手势。
沈骗子:“万一过后我就死了呢?”
李文苗幽幽地看着他:“骗子哥哥说点吉利的吧。”
沈骗子苦口婆心地说:“你不要总学裴渊明管着我,没有人会喜欢裴渊明。”
裴渊明盯着他看。
沈骗子一个哆嗦:“你干嘛用这么诡异的眼神看着我?是想用眼神杀了我吗?”
裴渊明:“不,我只是在想三个人的友情很容易出意外,四个人刚刚好。”他扫了一眼李文苗。
李文花一指:“他快撑不住了。”
沈夏以自身为阵眼,笼罩整个长安,附着在他身上的历代国师如妖如魅,为祸人间,放出压抑的痛苦。
剑是双刃的,伤人伤己,天乙就快要撑不住了。
他被风一条一条的撕碎,眼底是止不住的哀伤。
“陛下、伯姬。”
裴渊明一直以伯姬的身份,用另一个视角看这个故事,对天乙的心情很复杂。
“心动则物动,心静则物静。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以物物物,则物可物;以物物非物,则物非物。物不得名之功,名不得物之实,名物不实,是以物无。佛语有云: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天乙哥,算了吧。”
爱恨到最后都敌不过一声,算了吧。
天乙被风吹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