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突然变了。
官差成群结队,挨家挨户征收赋税搜刮钱财,收取的这笔钱有几百万。
“河神娶妻,快进献你们的微薄之力——”
沈骗子哆哆嗦嗦的交出两个铜板,虽然身陷幻境,但他还是很心痛,坐在门口唉声叹气:“两个铜板给我给苗苗买两串糖葫芦了。”
裴渊明交出五个铜板,用审视的眼神看着这帮官差,判决道:“搜刮民脂民膏,流放三千里。”
那些官差好像听不见他们说话,拿了钱就走人了。
他们陆陆续续交钱,无论说什么做什么动作,官差们都有特定的反应。
清音猜测:“我们是在别人的记忆里吧。”
壮汉说:“河神娶妻,那一定是那是村民的记忆。”
青年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二三十万钱用来为河伯娶媳妇,剩下的钱被村长、官员瓜分。”
李文花问:“你什么身份呀?”
青年苦哈哈地说:“一个小官吏,我离的太远了,还有谁不在吗?”
“妇人和她女儿不在。”沈骗子左右看看,忽然道:“看见她俩了。”
只见不远处,“女巫”坐在水牛上,伸手一指,“她,合适作河神的新娘。”
李文花满面惊恐:“我?”
女巫正是妇人扮演的,妇人说:“我不由自主就说出来了。”
李文花:“没事,我也不由自主的害怕了一下。”
官差立刻来到她家下聘,将一两银子交给裴渊明。
“河神看中了你家的女儿,这是给你的聘礼。”
沈骗子趴着窗户说:“裴渊明,恭喜你呀,这么大一个女儿。”
裴渊明眼睁睁的看着“女儿”李文花被带走,不能打人,眼睛能杀人。
李文花洗澡洗头,换上新的丝绸花衣,独自居住并沐浴斋戒。
她住的房子在河边,张挂起赤黄色和大红色的绸帐。
每天有人拿来牛肉酒食。
她问:“你们知道吗?祭祀给河神,我会死的。”
那些人像是被设定好程序一样,与她有固定的交谈,说完就走。
这样经过十几天,大家一起装饰点缀好那个像嫁女儿一样的床铺枕席,让李文花坐在上面,然后浮到河中。
李文花切身的感受了一下被祭祀的感觉。
竹筏飘着,不知目的地,一切都是未知的,纵然喊破了喉咙也没有人来救,只能一个人感受着惊恐、孤寂、森林的幽暗、夜的静寂、风的呼号、野兽的嘶鸣。
她好像退化成了孩子,对一切都感到恐怖战栗。
这样的恐惧没有持续太久,起初在水面上漂浮着,漂了几十里便沉没了。
一条性命悄无声息的淹没。
后来,连着进献几个女子,河神的愤怒都没有停止,水面还是高涨,咆哮着,仿佛要吞没整个城池。
村民们开始议论纷纷,质疑是否是村长不够恭敬,亦或者献祭是无用的,河神已经不喜欢女儿了。
他们都有子女,他们不想献祭自己的孩子,有人试图趁机改变愚昧落后的规定。
村长选了议论的最凶的那一家的女儿,没有给聘礼,没有给嫁妆,他说:“是这个女子带来了不祥!”
于是少女被捆绑起来,在全村人的厌恶下,绑着石头沉江了。
但她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