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真不成器。”崔夫人泛着淡淡地笑,“简直和我一样,果然是我生的。”
崔峰已经分不清她是什么意思了。
崔夫人道:“这府里的事情,冯氏都发现的比你早,所以她死了。”
崔峰怔怔:“府里怎么了?”
崔夫人没回答。
书房的门被推开了。
崔宰进来,身边还跟着一个锦衣青年,崔宰没有要介绍的意思,那青年也不吭声。
崔宰察觉到书房的气氛奇怪,问:“怎么了?”
崔峰对父亲很陌生,虽然同在一屋檐下,但崔府太大了。
“我……我来问点事情。”他甚至有些结巴。
崔宰不喜他低眉敛目的样子,“问完了吗?”
崔峰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突然说:“问了,但母亲没有回答。”
崔夫人说:“他来问冯氏之死。”
崔宰风轻云淡:“你母亲回答不了,是我派人杀了她。”
崔峰脑袋懵了一瞬,绞尽脑汁,完全想不通冯氏一个儿媳妇如何得罪到公公,竟要被置于死地。父亲对他从来不闻不问,连带着妻儿也是如此。
崔宰冷漠:“问完了就出去吧,我与你母亲有事要说。”
崔峰:“为什么?”
崔宰:“不关你的事,出去!”
崔峰崩溃爆发:“我的妻子死的不明不白,什么叫不关我的事?!”
崔宰皱眉头:“你就是这么跟你父亲说话的?真是有娘养无娘教。”
崔夫人噌的一下站起身来,影子在屏风上拔的很高,“长于妇人之手又能有什么出息,老爷倒是教他呀!从小到大您管过他吗!”
崔峰厌恶他们的争吵,不由自主的往出走,步伐沉重。
那年轻人突然不耐烦地说:“你们谈吧,我先出去透透气。”
崔宰没有勉强年轻人。
年轻人和崔峰前后脚的走出书房,看着崔峰踉跄的背影,开口道:“要和我聊聊吗?”
崔峰尽量绷着脸,“你是谁?”
年轻人说:“王晓,一个与你同病相怜的可怜人,我的父亲将我妻子放在锅里差点就被蒸死。”
这个年轻人就是失踪多时的王少爷。
崔峰震惊,好半天没说话,然后嗤笑一声:“噢,没关系,母亲还会逼着我娶第二个第三个女人。”
王晓:“我有一个朋友跟我说,她从她朋友那听来一句话:父亲有一个重要的功能,就是让孩子和母亲分离,一对纠缠得很厉害的母子或者母女关系背后,都有一个缺席的父亲。”
崔峰神色木然:“我父亲在忙。”
王晓笑道:“在忙着杀人,你看见你们家正在修的那个家庙了吗?那就是你妻子死的理由。”
“你该不会说,我父亲在家庙里杀人?”
“他是要在整个长安杀人。”
崔峰觉得他疯了。
王晓说:“你想不想报复你父亲?如果想的话,帮我寄出去一封信。我动不了,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