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花回过神来,那身影就坐在床榻一侧,被幔帐挡着,只有一只手探了进来,骨节上有疤痕。
她一把握住了这只手,好久都没开口,生怕是个梦。
她的梦里很久没有出现过不饱受折磨的裴渊明了。
“李文花,你梦见什么了?”
“我梦见你死了。”李文花把手贴在自己脸上,轻轻蹭着,像一只小猫咪试图留下气味。
裴渊明用胳膊**开幔帐,眼眉舒缓,含着淡淡地笑意,说:“梦都是相反的。”
李文花眼泪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
裴渊明将她拥在怀里,轻声说:“我回来了。”
他在毒液里蜕了一层皮,从痛不欲生里爬出来,来见她了。
就算是阎王殿里,他也要爬出来,滚滚红尘,有深深眷恋的人。
李文花抹了一把眼泪,“你从前一点都不喜欢我。”
裴渊明抚摸着她的发:“脾气是有点坏,但一定是喜欢你的。”
“实在看不出来喜欢,你说我丑,嫌我轻浮,还认为我是丫鬟,还不给我睡,完全不尊重我,对我大呼小叫。”李文花越发委屈:“年轻时候的裴大人脾气真是坏透了。”
裴渊明无奈道:“那我给你陪不是。”
李文花胡乱在他脸上亲,哽咽道:“看在你态度这么好的份儿上,原谅你一点,现在还差九点。”
裴渊明问:“我以身相许可以吗?”
李文花说:“行。”
裴渊明将她压下,又问:“我可以亲你吗?”
李文花凑上去就咬他的唇,两人深吻一番。
“我可以咬你吗?”
“咬吧。”
裴渊明轻轻咬着她的唇,在脖颈上留下痕迹,手从挪到了她腰上,喘着问:“我能进去摸摸吗?”
李文花愣是被他问的脸红,“这……当然行。”
裴渊明有一双很漂亮的手,即使上面布满疤痕老茧,仍旧没有改变手的形状,反而充满味道,那是冰冷的手,杀人无数。也是一双柔情的手,捏出各样的形状,手下的肌肤温度在不断的升高。
他将衣服扔下床,指尖停在她的小腹,低下头去,亲吻着她的,诚挚的像是一个信徒。
“我可以吗?”
“裴渊明!”李文花恼羞。
裴渊明银发散落在肩上,眉目间温柔,“能再深一点吗?”
李文花眼眸含情:“能。”
红烛盏盏,昏暗的灯光下罗帐轻盈,两情依依,欢情渐浓。
裴渊明在她耳畔呢喃:“你可以坐在我身上吗?”
李文花无奈:“你为什么要问我?”
裴渊明:“这样显得我有礼貌,足够尊敬你。”
李文花无语透了。
“坐吗?”
“嗯。”
裴渊明把她托起来,那纤细的腰身,金莲高跷,好似能在掌中起舞,婀娜轻盈。
他问:“我现在尊敬你吗?”
李文花哽咽的说不出来话。
忽然一声轰鸣,蒙蒙细雨落下,在阶前点点滴滴。
残月将落,天刚破晓。
锦制的帷帐中变暖,兽形的香炉中烟气不断,遮盖不住地在房间内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