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渊明:“李文花,出去。”
李文花:“你是谁?”
裴渊明:“我是裴渊明,本镇的父母官,你若再放肆我便将你下大狱!”
李文花瞅着他,裴大人好像坏掉了。
沈骗子在这时从外面走进来,满面喜色:“醒啦,总算不辜负我,天天给你针灸的辛苦。”
裴渊明满面不耐烦地说:“是不是你把我搞到这地方来的?”
沈骗子觉得奇怪:“是啊,我那天把你扶进来的。”
裴渊明什么都不记得,捂着额头:“你灌我酒了?”
沈骗子:“啊?”
裴渊明低头看身上只穿着一件中衣,虽然裹得严严实实,但这和裸赤身体有什么区别。李文花还在旁边偷看,啊,女人,你的名字叫不知羞耻。
他恼羞道:“李文花你出去,不可擅入男人的房间。”
李文花和沈骗子对视一眼。她指着自己的脑壳敲了敲:这里出问题了。
沈骗子深有同感,问:“裴渊明,今年是哪一年?”
裴渊明裹着被子,找衣服,头也不抬地说:“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元鼎二十三年都记不住,如今过年了吗?过年了就是二十四年了。”
他们仨人中间肯定有一个人的脑子出了问题。
李文花摇了摇头,不是我。
沈骗子摇了摇头,不是我。
两人齐刷刷地盯着裴渊明。
裴渊明不自在:“李文花,你赶紧出去,我要换衣服。”
元鼎二十三年,他们因为一些缘故才相识。
完了,谈了那么久的恋爱,一朝回到解放前。
等等,这好像不是第一次了。
裴大人好歹没出家。
李文花的心情复杂,不知道该不该庆幸。
沈骗子:“你先别急着穿衣服,现在穿衣服不是最要紧的事。”
裴渊明:“我穿完衣服才好揍你,大晚上非要闹着去李文花家过年,我不去,你居然给我下药!”
沈骗子:“……”事情不是这样的。
那年除夕,明明是沈骗子闹着,裴渊明半推半就,怎么就成了下药?
他觉得裴渊明在推卸责任,不堪受辱,决定直接抛出重磅炸弹,“今年不是元鼎二十三年,刚过新年,刚好是大兴二年,这个年号还是你拟定的。”
裴渊明正好从房间内镜子当中看见自己,满头白发。
他愣了愣,来到镜子前,看了一会,一扭头犹如恶虎盯住猎物般死死盯着沈骗子,“你这次恶作剧有些过分了,赶紧把我头发的颜色弄回来。”
沈骗子头疼,索性跟李文花说:“要不然你别要他了,我给你换一个丈夫。”
李文花正气凛然:“那不行,他把他最美好的年华都奉献给我了,如今人老珠黄还傻了,我哪能弃之于不顾。”
沈骗子感叹:“好一个重情重义的奇女子,裴渊明,千万别作,这么好的娘子不好找呀。”
裴渊明眉头一皱,一手裹着被子,另一只手将李文花推出房间,回头呵斥道:“沈骗子,休要胡言乱语。”
门用力一关,李文花趴在门口,“裴大人,你换衣服也不用把我撵出来,我是你娘子,我什么没见过。”
裴渊明牙关咬的作响,穿好的衣服,危险的步步逼近沈骗子。
沈骗子威胁道:“你别打我,小心我还手,我可是能一拳头把你打的脑出血。”
裴渊明往他膝盖上一踢,他瞬间跪地,随即双手被反剪,嘲笑道:“就你?”
沈骗子放弃抵抗,只做怨妇抱怨:“狼心狗肺,我为了给你治伤起早贪黑,早知道我就应该卷走你娘子跑了,扔下你自求多福。”
裴渊明:“你跟那小姑娘说你算命那一套了?什么桃花之类的?先前见这小姑娘还知进退,如今竟是往人身上扑,好好一小姑娘,你若把她教坏了,我就把你吊起来抽。”
沈骗子无奈:“她是什么小姑娘,她都是两个孩儿他娘了。裴渊明,如今是大兴三年,你三十岁了,膝下有两女,长女元鼎二十五年生人,次女大兴二年生人。你也不是什么县令了,你是相国,手握虎符的权臣。”
裴渊明心里五味杂陈,不自觉地松了手,“沈骗子,如果这是玩笑的话,那你就开的太大了。”
沈骗子:“那你看看我,我是不是老了?我在随着你一起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