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渊明对于李文花的动作感到惊讶,但保持着沉默,默许了她的行为。
李文花指着国师的鼻子骂:“沈夏,我x你大爷,致幻剂这种东西还是我告诉你的!你居然敢拿这东西阴我,你当我傻子呀!”
国师仍就不说话。
李文花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这个国师皮nbsp;她袖子一挽,就去拽他的面具,他也不躲。
她用了好大的力气,狠狠一拽,终于强行扒下来了。
沈夏的眼鼻露了出来,一切正常,唯有嘴巴处,有数条类似血管的东西蠕动,自面具复杂交错插入沈夏的嘴里,深进喉管,密密麻麻,红白发粉。
李文花忍着恶心说:“这也是致幻剂的功效?”
裴渊明脸色大变:“李文花,那是什么玩意,快放手。”
不对。
那香里的致幻剂药量小,因此只对李文花这样身体虚弱的女子产生了药力。
裴渊明身体健壮不受影响,他看见的一定是真的。
李文花手一松,面具重新粘回了国师的脸上,转身就跑。
裴渊明将她拦在身后,面色冷峻:“今日事就当没发生过,国师将选定好的良辰吉日告知礼部,我会为先帝安排下葬的。”
沈夏漫不经心:“你是大秦百年难得一遇的忠臣,难道也要置之不理,装聋作哑吗?”
裴渊明冷冷道:“你是大秦皇室千年供养的邪祟之物,我这个忠臣岂敢动你。”
那一幕简直像烙印一样刻在了李文花的脑海中,沈夏满嘴都插着粉色、会蠕动的管,像是肉虫子。他究竟是怎么说话的?
沈夏说:“李文花,你跟我走吧。”
李文花:“去哪?”
沈夏因为狂热甚至手舞足蹈,“皇陵,你一定能带我下去,你才是真正的秦三世的继承人,是灵魂,不是血脉。”
他们拼命的追求着血脉,结果血脉是错的。
鲜血来自于身体,而灵魂得以永生。
李文花看他说话,觉得他很分裂,上一秒还冷冷淡淡略带讥讽,下一秒突然变成狂热分子。
“你是谁?”
“我是……”他的嘴里吐出了好几个不同的名字,好半天,就像是终于有一个人在他身体里站了上风,他说:“我是大秦的国师,天乙。”
裴渊明眯了眯眼:“大秦第一代国师,你和秦三世是一个时代的人,你做到了永生。”
“这根本就不是永生,只是传承。”沈夏捂着额头,“通过人面母子蛊,代代相传,拥有千年的记忆。”
李文花没想到还有这种襙作:“那么多人的记忆在一个人的脑海中,还没疯吗?人的精神承受能力是有上限的。”
沈夏道:“快了,他们的意见不同,有人想活,有人想死,我不一样,我让你帮我把这些人从我脑子里弄出去。”
李文花自觉占了上风,想着放在他戏弄自己,冷哼一声:“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沈夏说:“李文花,人面母子蛊通过喂养而成,沈秋心脏里也有这种东西,我死了,下一个就是他。”
李文花神色倏地一寒。
沈夏又说:“带我去皇陵底下,我要见他。”
裴渊明问:“谁?”
“秦三世,皇陵只能大秦皇室去,她只庇护大秦血脉的人。”沈夏的声音里透着悲伤。
沈夏忽然又说:“李文花,我撑不了多久了,我得睡一觉了。”
这可能就是国师不常露面的原因,他需要用睡眠来缓和即将崩溃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