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花:“那我就该教你一个道理了,只要事情办妥了,领不领心意那是别人的事。”
这嫩绿的菠菜巴掌长,明显是按照规格择优录取的,热水焯烫冷水过凉,攥出来放在大白碗里待用。
扒了嫩白的蒜丢入蒜缸,再把生花生米也放进十几粒,倒着蒜杵子开始捣蒜和花生米,通通砸的稀巴烂,稍稍放点凉白开,直接倒在嫩绿的菠菜上。
加盐加醋加香油和蘑菇精,在来上一勺红椒油,拌好之后撒上红椒圈,这嫩绿的小拌菜就好了。
她还要再做点菜,忽然听到前院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张扬听惯了安乐公主的尖叫,此刻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我想去看看母亲。”
李文花:“陪你吧。”
张扬生的很好看,是那种精致的好看,眼眸仿佛有一片星光。虽然还没长大,但轮廓感已经出来了,透着一股跋扈劲,但偏偏眉宇间还稚嫩,像是虚张声势,便惹人怜爱。
李文花怜惜幼崽,暗骂安乐公主有毛病,皇帝宠她,她这辈子除了生母早是无忧无虑,没经过什么波折,难道就非要把波折都用在男人身上?
她要是安乐公主就养十个八个的面首,谁还管张代是谁。
两个人到了房门口,张代推开门,一言不发的走了出来,身上有些血迹。
李文花紧张:“安乐公主还好吗?”
其实她想问,还活着吗?
张代点了点头,疲倦地说:“她割伤了手,你进去帮忙包扎一下。”
李文花要拉着张扬一起进去。
张代拦住了,有些局促地说:“我想跟小侯爷说两句话。”
张扬显然也有期待。
李文花便留他父子二人独处,自个进了屋。她琢磨着安乐公主在张代那声嘶力竭,应该精疲力尽,应该也没什么心思跟自个较劲儿了。
进去一瞧,安乐公主半跪在地上,手上被粗略的包扎过,满地狼藉。
李文花问:“公主,你手上有伤,可知屋中药在哪?”
安乐公主不答,只勾了勾手,示意李文花过去。
李文花磨蹭着上前,兜里还有一瓶腐蚀性的药。
安乐公主问:“我的眉毛还好吗?”
李文花看她,眉毛已经蹭花了,露出原本的样子,很浅。实话实说:“掉了。”
安乐公主淌出血泪,浸湿她眼上蒙着的白布,“我天生眉毛浅又少,张代说,这是我唯一的缺点,以后要日日给我画眉,原来终究是没。”
李文花叹了口气,见天之骄女狼狈不堪,也没了先前心藏的怨恨,居高临下地说:“任何情感在求而不得的时候,都得反求于己。”
安乐公主:“什么意思?”
李文花说:“你真的了解张代,不是你表面看你的张代,是真正的他。他的理念、他的抱负、他的追求。”
安乐公主不服气:“我当然知道,我拼命的迎合着……”
李文花打断:“张代要自由,你真的知道吗?”
安乐公主沉默。
李文花:“你如果只是沉溺在表面上,本质上你爱的是自己。???我是因为张扬这孩子不错,才愿意跟你说的,安乐,你该醒醒了,你不是只有十六岁,不能一味的享受父亲的宠溺,将自己当成个孩子。”
“父皇宠我?”安乐公主大笑不止,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我小名唤做栀子,大名唤作追儿,你可知为何是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