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渊明后退一步,转身牵起了李文花的手,招呼着李文苗,冷静地说:“该回家了。”
李文花张望着看向人群簇拥着的安乐公主,忧心忡忡:“你把她气吐血了。”
“没事,她是不会承认被我气到的,只会说是身体不好,否则听张代的诗句就呕血昏迷也太丢人了。”裴渊明对范伯爵点头表示歉意,情况特殊,不便多交流,然后便离开了。
李文苗咽了口唾沫,小声对姐姐说:“姐夫突然身上冒着黑气儿。”
李文花冲着李文苗比了个嘘声的手势,裴大人现在有一种人挡杀人神挡杀神的气势。
裴渊明带着姐妹俩去古家接人。
“把月月放在了古家一天,也不知道她有没有闹。”裴渊明担忧,故而生气:“这个沈骗子到底跑哪儿去了?一两天都不归家。”
李文苗为沈骗子提心吊胆的祈祷着。
古家。
裴月玩的正好,坐在小木马上摇啊摇,古芥的幼子与她年纪相仿,用胖乎乎的小手推着马屁股。
古家兄妹坐在那儿笑。
古霜降拿了个糖逗着孩子。
“劳烦帮我看孩子了。”裴渊明笑着上前感谢。
古芥:“月月很听话,把我们家皮小子都带乖了,应该常叫她来玩。”
裴渊明介绍道:“这是古大哥,这是古家妹妹。这是我娘子,这是我娘子的妹妹,苗苗,去玩吧。”
“唉。”李文苗脆生生地应了一声。
古霜降欠了欠身,视线挪到李文花身上,“嫂子好,我闺名唤作霜降。”
李文花挥了挥手:“你好呀,我叫李文花。”
古芥见她言行无规章,便问:“今天参加宴会怎么样?还适应吗?”
李文花想,很好,都见血了。
裴渊明冷声说:“我和安乐公主发生了冲突,她简直荒唐,竟然要给我娘子送面首。”
古芥叹息道:“你就是再看不惯她的为人,不看僧面看佛面,能避则避。她送面首,让弟妹回绝就是了。”
裴渊明:“我娘子柔弱、心善、单纯,不会那些弯弯绕绕,只会受她欺负。”
李文花瞅了他一眼,没吭声。
古芥苦口婆心地说:“不会可以学,有些事情男人不方便出面。”
古霜降赶紧说:“入了京,你们家里可置办了什么人?我家里有个从宫里出来的嬷嬷,很懂礼仪规矩,人情往来。”
李文花回答:“没置办仆役,我家不大,一共四口人,我做饭、他收拾屋子,分一下工就好了。”
裴渊明道:“我们在外的时候就这样生活,习惯了,不用仆人。”
古芥头疼地说:“这长安不比外头,你身居少卿之位,也不能一出官署就直奔家里干杂物,那不是把时间都浪费了吗?”
裴渊明不以为然:“在我看来,出了官署再去饮酒作乐才是浪费时间,君子群而不党。”
古芥拿他没法子,看向李文花,说:“你劝一劝他。”
李文花尴尬地说:“我和他看法一样,裴大人矜而不党是庄重自爱。”
古芥皱了皱眉,道:“你是他的妻子,叫什么大人?又不是侍妾。你不可以万事顺着他,要时常劝诫,做到孝恭遵妇道,容止顺其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