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花把他领到了杂物间,开了门锁,推门进去,火光照耀下那些赏赐的珠宝,金灿灿一片,“都是糖衣炮弹呀,我快经受不住了。”
沈骗子摸着下巴说:“你去谁家挨欺负了,人家给你这么多东西,我也想挨欺负。”
李文花沉重地说:“大秦公主,她想抢裴渊明。”
沈骗子:“抢男人的话,那给的就不多了,裴渊明比这个值钱多了。”
李文花:“你说的对,不能让她抢走,可这公主好像受情伤了,脑回路和人不一样。”
沈骗子舟车劳顿脏兮兮的也不挑地方,在杂物间找了个凳子就坐了下来,翘起了二郎腿,“公主吧,是我男神的前妻。”
“你讲讲。”
“这位公主是陛下的嫡女,她母亲是陛下的原配,因生她而难产去世,皇帝对她很是疼爱,登基后就册封她为安乐公主。从封号上也看得出来,这得是有多疼爱,疼大劲儿了也就养出公主娇纵的性格,可以用肆意妄为来形容。”
“你等等。”李文花叫了暂停,跑到厨房里摸出一把瓜子,分给沈骗子一半,然后说:“继续继续。”
沈骗子嗑着瓜子,说:“她跟张代是段孽缘,张代比她大了二十岁,正是文坛里的星星,倾慕者大街小巷络绎不绝,公主也是其中之一。她要嫁给张代,但两人年龄差大,皇帝不同意,然而这个公主也是胆大包天之人,她……珠胎暗结了。”
李文花了然:“长公主行动能力很强呀。”
沈骗子:“皇帝无可奈何,只能赐婚,你猜怎么着?”
李文花:“肚里的孩子不是张代的。”
沈骗子瞠目结舌:“你可真敢猜。”
李文花催促:“别卖关子了,怎么了?”
沈骗子说:“张代以年老、克妻为理由,拒婚。张代有过一门妻子,身体不好,三十就去了,也没留下一子半女,但他侍妾颇多,红颜知己无数,有二子三女,其中夭折了一子一女。你说,既不缺女人,又不缺孩子,他日子过得潇洒,哪里会想着当驸马给自己找不自在?”
李文花嘶了一声,“他不想当驸马,那他干嘛让公主怀孕?”
沈骗子道:“皇帝也是这么问的。张代说,他不认识公主。皇帝便把公主叫来和他对峙,张代一看,傻了眼睛。原来是这位安乐公主装扮成歌舞伎去接近他,他风流爱色自然是同安乐公主浓情蜜意。但你懂,男人嘛,玩玩可以,概不认账。他就想风流一番,最多是给些钱,就没想过娶妻生子,所以他一口咬定不认识安乐公主。安乐公主就拿出了他亲手写的诗‘枕前发尽千般愿,要休且待青山烂。水面上秤锤浮,直待黄河彻底枯。白日参辰现,北斗回南面。休即未能休,且待三更见日头。’啧啧啧,这首诗可真是写的坚贞不渝,文采斐然,画面生动跃然纸上……”
李文花打断:“别夸你男神了,赶紧讲故事。”
沈骗子回味得直咂嘴,说:“还能怎么样?证据都拿出来了,他撞上的是安乐公主,皇帝跟前敢不认账吗?就把公主给娶了。公主出嫁那一日,贵戚显宦,无不往贺,宰相、尚书、正卿献诗文称颂。婚后不到六个月,便产下足月的男婴,陛下赐名张扬,赏赐无数,那座公主府就是当时修建的,夫妻两个住在其中,游湖嬉闹,也是恩爱过一段时间的。”
“那后来怎么还有了公主面首陈玉?他们两个到底谁先出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