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渊明扭开头:“我不跟你计较的话,下回别人说,这个男孩是裴渊明的儿子,你都会美滋滋的领回来,完全想不起来我只有一个女儿。”
李文花吐槽:“这说的也太夸张了,我生了几个孩子还是有数的。”
裴渊明道:“咱们两个天天睡在一起,你天天见着我,连我配不配荷包都不知道,可见心里没数。你把荷包拿给我,我还满心欢喜的以为是你绣的,我才是傻子。”
李文花说:“你是因为这个闹脾气吗?”
裴渊明不吭声。
李文花扯了扯衣角,“那我给你绣一个就是了。”
裴渊明从她手里把衣角拽了出来,抚平了褶皱,“要来的东西我才不稀罕呢。”
李文花指着他说:“裴渊明,你可说准了,我绣完了荷包你真的不要?”
裴渊明:“我又不稀罕。”
李文花:“那我这就绣荷包,等我绣完了,就往街上一扔,谁抢着就是谁。”
裴渊明嘲笑道:“平时缝缝补补都像虫子一样,荷包绣什么,绣大虫子吗?”
李文花气笑了:“行,记住了你这句话。”
她立马就上街去买布,街上十分热闹,茶馆、旅馆、摊位占卜、肉铺等应有尽有,人群熙熙攘攘,人声鼎沸,真可谓百货街。
街道上好多华丽的马车,白底青点的马,盘龙纹的铰链圈着车。
风吹开车帘,只在里面的美女唇红齿白,千娇百媚,风情万种。
她的樱桃小口一张一合,美妙的歌声就从车厢里传了出来,“一场寂寞凭谁诉。算前言、总轻负。早知恁地难拚,悔不当时留住。其奈风流端正外,更别有,系人心处。一日不思量,也攒眉千度。”
马车一路行过,车轮儿里的小石子滚了出来,蹦到了马路边。
路边茶摊的老大爷就骂着:“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如今的青年越发轻浮,青天白日便拉着歌妓私混,净唱一些霪词艳曲。”
李文花路过茶摊,忧心忡忡。
在突厥这些日子可是没少攒钱,为了离开不惊动杜尔只带了一部分,那也有一百两,在鸳鸯镇绝对是富户。
但她上了街才知道长安的消费是真贵呀。
成衣铺子,一件衣服就要五六两,这还是便宜的。
贵一点的,几十两几百两的都有,让李文花不禁疑惑,究竟是什么样的金贵身子要穿这么贵的衣服。
她花了五十文钱买了块很一般的布,布庄老板鄙视地看着她,她假装没看见。
货比三家,专捡便宜的,添了些家里日常能用的东西。
裴渊明悄悄地在身后跟着,好几次想叫她别省着花,陛下给了不少赏赐,但忍下来了。
李文花买完了东西便回了家,然后搬了个板凳坐在门口,就开始绣她那个歪歪扭扭的荷包。
这人是真不会针线活,那东西也称不上荷包,纯粹就是个口袋,大约扔在街上真的没人捡。
她丧气的往出一扔,划出个弧度,裴渊明伸手一接,正好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