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交手的突厥骑兵涨红了脸,好半天才颓废地说:“所有突厥勇士都觉得,只要和裴将军交手,就一定能胜过裴将军。”
沈骗子哈哈大笑:“裴渊明不擅长近身战,他擅长用弓箭。”
突厥骑兵们一听,脸色更加惨白。
李文花扑上去给他擦汗,满眼崇拜:“裴大人太厉害了。”
裴渊明搂住她的腰,这才问:“怎么了?”
他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看李文花着急,于是便上来打了一架。
李文花:“他们打奴隶,这帮奴隶已经够勤快的了,还要挨打。”
裴渊明看向突厥人:“你们别打奴隶,这些奴隶都是我娘子的。”
突厥骑兵们说:“可汗那边急着要,早点做出来,战场上的兄弟就不用挨冷了,可这些奴隶还睡觉呢。”
李文花被气笑了,这世上哪有人是不睡觉的?“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裴渊明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如果你把奴隶打坏了,那谁来做毛衣?你们只管奴隶逃不逃跑的问题,剩下的我娘子会看着处理的。”
突厥骑兵被打服了,听到裴渊明这么说,只好应承了。
李文花看着那一群挨打了还要赶紧干活的奴隶,叹了口气,烧了点热水给奴隶清理了一下伤口。
那奴隶也就十六七岁的模样,大约是混血,眼睛发绿,鼻梁很高,四肢修长,但却谦卑的跪在地上,感激涕零的谢主人恩惠。
李文花叹了口气,一言不发的就走了。
后来因为工期的确太赶,杜尔不停催促,李文花不得不把奴隶睡觉时间减少到两个时辰。
她一瞬间觉得自己化身为了资本家,这样把员工往死加班不太好吧。
她不安:“古代没有路灯,但我还是担心被吊死。”
沈骗子听了个糊涂,“什么路灯?为什么会被吊死?”
李文花:“如果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资本就会蠢蠢欲动;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资本就会冒险;如果有百分之一百的利润,资本就敢于冒绞首的危险;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资本就敢于践踏人间一切法律。你说这离死还远吗?”
沈骗子想了想,说:“如果有百分之三十的利润,那上绞刑架也没什么好畏惧的。”
李文花叹气:“是这个道理啊,所以我停不下来脚步。但我不是纯粹的资本家,为了钱在剥削他们,良心难免不安。”
沈骗子:“这话不对,他们是被送来的奴隶,你给他们吃好的喝好的,不用他们出去挨冷受冻,就天天摆弄着工位上那点活,简直幸福死了。”
李文花:“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沈骗子摸着下巴:“小花,历史上,秦三世也是最讨厌奴隶制和长时间工作了,你们为什么都这么讨厌?”
李文花回忆起深恶痛绝的加班,“谁还没被资本家压迫过。重铸工人阶级荣光,我辈义不容辞,愿天下没有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