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花初步有了个想法,寒冷是人力是可以对抗的。就算羽绒服棉服暂时搞不来,那毛衣毛裤总行吧。
裴渊明看向那些奴隶,有的连鞋子都丢了,他的面色依然冷淡,问:“杜尔拍拍屁股走了,他们怎么办?”
“先给弄个地方住吧。”李文花只看杜尔对他们的态度,如果不收下,估计这帮人难逃一死的命运。
他们住的是一个毡帐,圆顶用木条做骨架,白色毡子做成,三米左右,占地面积二三十平方米,四周是环形的毡墙。
突厥人春、夏、秋三季牧场的经常迁徙,牧民一年要搬十几次家,因此房屋也易于拆卸携带。
一开始是有两个毡帐,一家三口住一个,沈骗子住一个,两个紧挨着。后来把李文苗接了过来,九岁的姑娘不适合跟姐夫一起住,就制作了新的毡帐,李文花陪她一起住,裴渊明搂着裴月,彻底没了夜生活。
于是乎这里并排列着三个毡帐。
很快隔着一段距离,第四个毡帐就建立起来了。
还是这帮奴隶自个儿搭建的,速度之快令人震惊。
裴渊明:“草原上的牧民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将整个毡房和生活用具,用毛绳绑扎停当,都练就了一手‘绑驮子’的绝技,在崎岖山路的长途颠簸中,也毫不松散。”
李文花:“都是努力生活的人呢。”
明明很努力生活,却在战争下沦为奴隶,一个个饥肠辘辘,瘦小可怜。
李文花于心不忍又发作了,做了一堆的饭给他们吃。
这些奴隶争相抢食,年纪最小的孩子才五六岁的模样,抢不到东西被推到角落里,好像当初的李文苗。
李文花便分了她一个馒头。
小孩子眼泪汪汪地看着她,大口大口咬着馒头,然后问:“吃完饭我就要死了吗?”
李文花揉了揉她的脑袋,“不会死,你不会死,我不会死,所有人都不会死。”
她拉着李文苗拼命的活下来,就是为了离这种狗日子远一点,兜兜转转,又看见这种狗日子了。
从前有裴大人从天而降,救人于水火,如今要靠着自己,不仅给自己、也给别人争出一条路来。
毡房内的陈设与布置分成住宿和放物品,中间对着天窗安设做饭的铁炉,李文花把牛粪都变成了养分,火炉就只能烧爬地松了。
做饭煮肉支锅架,烧奶茶支三角架,冬天烤火,晚上照明。
三人围在一处,煮着茶叶喝。
“小花,本来粮食供养咱们五个人到明年秋收绰绰有余,现在又发配来二十个奴隶,你要是不忍心饿着他们,咱们可就要挨饿了。”沈骗子愁的慌,双手托腮捂着脸。
裴渊明看了他一眼,见他手上都是冻疮,“你这手都这样了,有没有药?”
沈骗子收了起来,漫不经心地笑:“天寒地冻有些不适应,忘记准备药了,明年再过冬就有了经验,就知道提前准备药了。”
每个人过的都很难,只是大家不说,永远轻轻松松才是大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