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多燕从未把李文花放在心上,直到听她这么说,肃然起敬,“说的好。”
李文花想,肯定好呀,这是祖国危亡时的感叹,女子愿以身报国,为国家敢于牺牲自己。
什么狗屁女诫,这才是女人该读的诗。
阿史那多燕突然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李文花身上,问:“该怎么称呼你?”
李文花:“我姓李,叫文花,是裴渊明的妻子。”
阿史那多燕饶有兴致:“我叫你文花,我好久都没听有女子说这样的话了,我还以为秦三世秦四世以后便不会有女子写这样的诗说这样话了。”
李文花:“应该有很多人都这么想,只是超出常人的行为本来就常被世俗非议,有独道见解的人一定会被一般人嘲笑。所以大多数人都闭嘴不言。”
阿史那多燕:“那你为何与我说?”
李文花:“在路上遇到了侠客应该呈上宝剑,如果你不是才子我就不会献上诗篇。”
阿史那多燕仿佛遇到知己了一般,看李文花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叫人在自己旁边加了个垫子,将李文花叫到跟前来,握着手细细的说话。
“你姓李,是哪个李家?我在大秦好像没听过你,你有这般才华不应该会被埋没。”
李文花:“我出身寻常,草莽之家。”
阿史那多燕:“你博学多闻,不像。”
李文花坦****:“我像,王侯将相难道是天生的贵种吗?他们祖上亦是草民。”
崔锋一听这话,立马不高兴了,他出身于簪缨世家,自有血统高贵论,说:“陈胜吴广起义,大话说的很响亮,到仅仅六个月就被剿灭了。”
李文花想,千百年还有人记得陈胜吴广,但谁知道你崔锋是哪位?她说:“壮士不死便罢了,死即举大名耳。他们的确被人记住了。”
崔锋不怀好意:“谋逆之臣,卑贱之人,你何以引用他们的话?难道是裴史教你的吗?”
李文花:“秦三世既然叫人修史书记录下来,那就是供人看的,陈胜吴广谋的是他家天下,他秦三世胸怀宽广,怎得你到替人小肚鸡肠起来?”
崔锋好气,说不过裴渊明,还说不过他老婆。
阿史那多燕大笑不止:“裴郎的妻子果然不是俗物,我愿与你做姐妹,你我都为妻,我视你生之女如亲生,给突厥牛羊马千匹,可好?”
李文花一瞬间想起了羊肉串、牛肉串、马肉串,竟迟疑了一瞬。她真的好想吃牛肉,可大秦吃牛肉犯法,一头牛病死了都要通过官府验证才能割肉发卖。
裴渊明不满地看了她一眼,冷冷道:“大祭司不必问她,她说了不算,我们家我说了算,我不同意。”
李文花顿时做出一副委委屈屈小娘子的模样。
阿史那多燕耐着性子问:“你为什么不同意娶我?”
裴渊明:“我有妻子。”
阿史那多燕若有所思:“那你说没有妻子了,就轮到我了?”
裴渊明一字一顿:“非也。我拒绝大祭司不是因为我娶妻生子,是因为我不喜欢大祭司,所以就算我没有妻儿也不会娶你,哪怕我没有心上人,我的心上人也不会是你。”
李文花额上冷汗一冒,太直接了,仔细女人恼羞成怒。她说:“裴大人已经娶妻生子了,裴家家训,男子只许有一妻,年过四十无子方可纳妾。”
裴渊明:“不必这么委婉,直言了当才不耽误大祭司另寻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