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此时春暖花开,可塞外仍然是大风凛冽、尘沙满天,冷酷严寒。
李文花裹得严严实实,搂着孩子,一点儿都不冷。这归功于她有先见之明,在入突厥之前,大肆的收着鸭绒鹅绒,召集绣娘制作了好几家厚厚的羽绒服。一家三口,一人一件,还装了几件备用。
别人冻的手脚生冻疮,裴月裹着羽绒服,眼珠子四处看,半点病都没生。
裴渊明跨白马执金缰,侠义青年好生英俊,说着蛊惑人心地话:“家有贤妻,夫不遭横祸。裴渊明自有贤妻。”
塞外寒冷,连战马都屡屡受伤,他们穿越万里之遥的关隘高山,李文花都觉得不可思议。塞外悲凉的风刮得急切,交河上的凌冰已经冻结,广袤的沙漠上,沙丘连绵不断,阴山之下千万里全都落满了白雪。
这种艰苦的环境,李文花因他一句话,竟觉得自己千辛万苦不远万里跑来挨冻受罪也是值得的。
“女人呀,真是太好哄了。”
“什么?”裴渊明疑惑。
李文花看着他的侧脸,已经生出了胡茬,因为连日的赶路而变得消瘦,下颚线清晰,像把锋利的刀子。
“啊,这优越的下颚线比我的人生规划还清晰。”她忽然意识到,裴渊明的话并没有多动人。仅仅是因为他说出来,所以才会让自己怦然心动。
即使他只说了一句“什么”,她仍旧心跳加速。
女人其实一点都不好哄,同样的话,只有认定的男人说出来才有效果。
裴渊明无奈:“你又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了。”
李文花:“没关系,你就当我是在追星。”
裴渊明困惑,微微皱眉,胡茬显得成熟,别有一番魅力。
一层一层的山峦,终于抵达突厥的界线。
将士们下马休息,马儿在湖水边喝水,他们静静等待着突厥人来接。
裴渊明趁着休息用刀子刮了胡须,用凉水擦拭了脸,人又恢复了英俊。
李文花一愣:“我的玫瑰刺呢?”
裴渊明:“什么?”
李文花摸着他的下巴:“就这个呀。”
裴渊明躲了一下,无奈道:“这么多人呢,收敛一点。”
李文花理直气壮:“我有证,摸摸你怎么了?”
款爷过来给他们送吃的,闻言哈哈一笑:“说的就是,谁家爹娘不摸摸能生孩子。”
裴渊明笑着:“你别助长她的妖风邪气。”
款爷踮着脚尖跟他说:“妖风邪气儿谁胜得了那个崔大人,简直一身娇毛,女人都没他矫情。”
“为什么不生火?!烤一烤这东西也能吃呀!”崔锋在那里发着脾气。
周校尉给他解释:“烧火烤东西会引来狼群的。”
他们离的挺远,但动静闹得挺大。
款爷吐槽:“鸿胪寺的人连这点事都不知道吗?按理说他应该理解突厥这里的注意事项。”
裴渊明用力地掰碎了囊,说:“崔家是簪缨世家,什么都不用会,照样可以高官厚禄。”
李文花:“官N代呗,这么牛b跑出来吃这份苦干什么?”
裴渊明:“不知。”
李文花摸着硬邦的烤馕,叹了口气:“我咬不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