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车配着玉饰的轮,毛色青白相杂的马缓步前进,马鞍两旁结着金线织成的缨子,车轮转动车辖响,少女要出阁了。
马车在全城走了半圈,路过丛林茂密,长尾锦鸡栖树上,沈骗子说:“好兆头,这是好兆头呀!”
全城的百姓都涌在街道上争相观看,就想看一看新娘子的长相。
李文花抵达王家,下了马车,冷的一个哆嗦。为了穿凤冠霞帔好看,人穿的衣服很薄,如今已经是腊月十一,她美丽冻人。
裴渊明牵着她冰凉的手,急于将她带入正厅,偏偏还要走子孙延绵袋,讲究一个世代相传。
正中的厅堂重新修葺,古朴大方,桌案上有荤素祭品放着,祭奠父母灵位。他们拜天地、父母,然后拜彼此。
裴渊明做的一丝不苟,崩得紧紧的,连个笑模样都没有。
沈骗子在旁边不断提醒:“你笑一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对新娘子不满意呢。”
裴渊明太紧张了,他瞅着新娘子,心里怀疑这眼前的是李文花吗?她会不会逃婚了?
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李文花抿嘴笑着:“是我。”
裴渊明不自觉的便笑了。
伴随着沈骗子这个司仪的一声送入洞房,李文花被女眷们簇拥着去了新房。
正厅里宴请宾客吃饭,婚礼也是在此举行,新娘子送走后,歌舞伎便涌上来,欢歌舞翩跹,场面热闹非凡,但裴渊明的心飘的老远,应付着喝着一杯又一杯的酒。
“成亲了,有了一个自己的家,裴家代代延续,我九泉之下有脸见你父母了。”古德感动的直抹眼泪。
裴渊明同他喝了一杯酒,说了会儿话便挨桌走了下去。
钱氏的兄长说了两句感激他照顾妹妹的话,与他碰了杯,又嘱咐他少喝点。
沈骗子挤在他身边小声道:“你怎么那么实在,还真要一杯一杯的喝下去?洞房花烛夜你不要了?赶紧装醉。”
裴渊明没什么经验,装的不是很像,但客人们都没拆穿他,反而知趣的笑着,都说着春宵一刻值千金。
客人们自个喝着,醺醺大醉,执杯把盏。
裴渊明进了新房,官眷们都陪着李文花,满屋子的女眷叽叽喳喳,见了他纷纷打趣:“裴郎,你怎么来的这么早呀?是急着见新娘子吗?”
“裴郎的脸如朝霞映雪,最适合穿新郎服了。”
裴渊明窘迫,于是板着一张脸,想要吓退众人。
但这大喜的日子,四处都挂着红烛,贴着喜字儿,热热闹闹,喜喜庆庆,根本没谁怕他。
李文花笑盈盈地看着他,也不帮着解围,甚至还出言逗着:“裴大人,你怎么不说话?我看你好像很紧张,是不是没经验呀?”
裴渊明一板一眼:“夫妇之际,人道之大伦也。礼之用,唯婚姻为兢兢。娶你,我从不敢松懈。”
周围的女眷一听,磕到了,都开始起哄。
“好甜呀。”
“裴大人好会说!”
“我若是能听裴大人对我说这样一句话,便是死了也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