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婶子,我抱着。”
二丫娘听着这话没多说什么,在有人让出位置她让安宁提着篓上去坐稳后,她才上牛车。
安宁:“谢谢婶子。”
二丫娘:“出趟门没那么多事儿。”
这话也是说给其她人听。
安宁和二丫靠在了一起,两人在那边说着小话,欢欢喜喜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他婶子。”二丫娘身后的女人碰了她一下,“孩子小不懂事,你咋不告诉告诉。”
二丫娘看了一眼唠得热乎的俩人,“我家云儿命是三娘他爹救的,这份恩情我都能忘,那你说我一家还是人吗。”
齐云,二丫的大弟弟。小的时候去湖边玩水差点淹死,是三娘他爹路过给救的,村里人都知道这事。
“要我说咱们那湖邪门,就在一个地方死孩子。这孩子也是的,怎么就一个地方玩。”
几人也都感叹,谁家都有孩子或亲属家的孩子掉那湖里淹死。大人三令五申不许去玩不许去摸鱼,可孩子就是屡教不改,三年里春夏季孩子接二连三的出事,大多都是男孩子。
村民痛心,尤其是孩子打捞上来都是一堆白骨,更是恨透了这个青山湖里的鱼。
她们陷入了几秒的沉思,这感觉让人都不舒服,郑婆子把话就扯回来,“也不能这么说。他爹的人是不错,可这丫头不像他爹,做些伤风败俗的事,村里的脸都让她丢尽了。”
二丫娘茫然的摇了摇头,她家云儿没事但她姐家孩子淹死了。姐姐丧子痛不欲生又无可奈何,那滋味……
她揩了泪说道:“其实当年那件事我都不大清楚,后来就是听你们传来传去,还把人家的屋子砸了烧了,三娘也跑上了山,我都没得问她。”
郑婆子隔着两人念叨,“千真万确的事,谁还能说假。”
二丫娘没在言语,明显不想听这话。
可郑婆子仗着和二丫未来婆婆关系好,语重心长道:“二丫娘不是我说你,二丫要嫁人了,这名声是大呀!”
“名声是重要。可身正不怕影子斜呀。”二丫娘不软不硬的说了这句,之后道:“你们也是瞧她长大的,能宽容就宽容宽容吧,里长那儿也没说啥。”
郑婆子,“里长说啥,三娘一家三口的地他种着,我也看没怎么管她。昨天她不也去了,还是在你家背出点东西回来。”
“那是孩子原先的东西。”二丫娘道:“里长是种着她家地,可不种让别人抢去吗。”
说白了是一种变相的保护,只是保护薄弱了一点,人见钱眼开,见粮食不撒手。“回头三娘要是种地,他也得给。”
郑婆子没反对二丫娘这话,二丫娘也没往下继续这话题,几个人都说起了镇子上有什么新东西,这见过的都要分享一下,于是三三两两唠了起来。
安宁坐在马车中间,她们的话一字不漏的都听到了,她很感谢二丫娘带她的真挚。不管是不是有救命之恩,这个时候别人避她如蛇蝎,二丫家不闻不问与她也没人说长道短。可是人家记着了,虽然是在她上门之后,那也是人家有心。若是二丫父母背后也跟着诋毁,就算二丫和她再好也不会把她找到家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