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池鱼眼刀子甩过去,“再敢说老子丑,把你脸划花了。”
王灼无语:“……”
他仗着有一副姣好的皮囊,傲人的家世,在风月场上从来无往不利,姑娘哪怕不是对他一见倾心,也绝不会恶言相向。
也不知故渊从哪儿淘弄来一个董池鱼,凶巴巴的简直像个炮仗,专门冲着人漂亮的脸蛋儿炸。
他说:“你好像很讨厌我。”
董池鱼自然地说:“华美的词藻过于繁多而真情实感很少的作品,让人品味起来必然生厌。”
王灼若有所思,慢慢的品着这句话。
个性尖锐、言词激励,董池鱼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不仅称不上良妇,连良人都称不上。
王铎一想到故渊那副死样子,气死了,道:“他王溧还有什么面子,蠢笨的像头猪一样,被这等奸诈狡猾的女子蒙蔽,实在愚蠢。”
王灼不咸不淡地说:“叔父明鉴,懆千曲而后晓声,观千剑而后识器,故渊还是见的少了,才会受到蒙蔽,我房里有七八个丫鬟,不如拨去照顾他。”
董池鱼没太听懂,“你在说什么?”
王灼笑道:“掌握很多支乐曲之后才能懂得音乐,观察过很多柄剑之后才懂得如何识别剑器。”
董池鱼眯了眯眼睛,猛然瞪大:“故渊只准弹我这一只乐曲,看我这一柄刀剑。”
王灼道:“你好善妒。”
董池鱼:“若是我也能有七八个英俊帅气的小厮,保证不善妒。”
王灼和她争辩,“男子三妻四妾,就像春秋代序,阴阳惨舒,物色之动,都是自然的规律。”
董池鱼冷笑一声:“红杏出墙也是自然规律。”
王铎听他们污言秽语,听不下去,呵斥一声:“够了。”
王灼行礼,董池鱼直直地站在那腰背,就像翠竹一样笔直。
王铎揉了揉太阳穴,挥手道:“灼儿先下去。”
王灼笑着告退。
屋内总算没有插科打混的人了,王铎直视董池鱼,董池鱼不甘示弱地回望。谢氏束手立在一侧,安静的像是没这个人似的。
王铎说:“我在你身上实在看不见什么优点。”
董池鱼轻笑一声:“有优点的女人已经被吊死埋在棺材里了,我是从不愿意赴死的。”
王铎被戳到痛点,这么多年了,没人敢在他面前提故渊的生母,董池鱼不仅提了,还明晃晃的面带讥讽。他面色暗沉,手一拍桌子:“不赴死?由不得你。”
董池鱼面无惧色:“这些日子你们没少派人去杀我,哪个活着回来了?可见生死就是由得我的。”
王铎道:“那与我王家无关,真想杀你,岂会容你那般容易的逃脱。”
董池鱼:“那试试呀。”
眼看着二人剑拔弩张,谢氏不得不站出来打个圆场,“多喝点茶吧,喝点茶润润喉,这伤人之语,剑戟之痛,何必呢。”
董池鱼看着黑釉茶盏,漆黑发亮的乌金釉十分漂亮,她可以在手里把玩却并不喝,这群人一向卑劣,谁知道会不会在茶里面下毒。
她的枪一直在袖口,能一秒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