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繁书嫌恶道:“便是寻常人也该知道道德仁义,无礼不成。你无理便是道德!”
董池鱼一拍巴掌:“巧了,你真了解我,我连道德也没有,浑身上下你都找不出一点道德感。”
她彻彻底底的摆烂,我就是一个烂人,从头烂到尾,你们还想说什么?
这些女眷从来没有见过像她这样的女子。
寻常人被泼了脏水,在拼命的证明并且洗干净自己。
董池鱼不是,反手就往自己身上再泼两盆脏水,越脏越好,越脏越热闹,从始至终笑眯眯的。
他们怀疑她脑子是不是不好,才会这么干。
萧夫人:“你难道不知羞耻吗?”
董池鱼睁大眼睛:“不知呀,我又没有仗势欺人、以多欺少。我就老老实实的在这让人欺负,我多和善呀。”
她笑着,笑话着所有人,什么都不必说,自动站在受害者的位置上,任由大家来伤害,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她这么乖巧的受害者。
为什么她会这么乖巧呢?因为她们那点攻击无关痛痒。
王灼看出来了,叹了口气:“我还以为能再见识一下那种威力呢,看来你是不准备用了。”
董池鱼哼唧道:“杀鸡焉用宰牛刀,那种东西是用来杀你的。”
王灼脖子往上抬了抬:“万分期待。”
萧夫人忽然看出了不对劲,她领着一帮人欺压董池鱼,是想将人排挤死,让她哪怕有王溧的宠爱都难以出头,这样王溧的身边才能有她女儿的位置。
本来以为这是个无依无靠的贱民,很随意的就能处置了,万万没想到却是个脸皮厚的心态坚韧。最重要的是,王灼对她的态度很奇怪。
王灼与她说话的口吻太过熟稔。
很多人都发现了这一点,一时沉默。
只有刘嬛娃惊讶:“世上还有人不识字?”
董池鱼也不知该说什么好,苦笑道:“世上还有人吃不饱呢。”
吴繁书拉着刘嬛娃说:“你不知道,外边有好多群氓,一天书没读过,一个字也不认识,一点道理都讲不通,愚昧无知,十分下贱,这样的东西就不该越界。”
刘嬛娃似懂非懂地点头。
吴繁书眼见着没人说话,很奇怪,但正好给了她说话的空间。
她柔声细语地对王灼说:“有些事情我得和您讲,我的姐夫曾前往北国新城,听他说,董池鱼是个十分孟浪的人,和诸多男子有染,失去贞洁,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蒙蔽住了公子,但确实是个骗子。您听她刚才说话是不是也十分的粗俗,无知无礼无道德,将这样的人放在溧公子身边,着实是辱没了公子。”
“听人说,她少时便失贞,果然是贱民,一点贞洁都没有。”
她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有人开了头,便有人躲在人群里玩法不责众,将道听途说来的消息添油加醋重新捏造了一个“董池鱼”出来。
董池鱼看着她们得意的神情,笑了:“哎呀,竟然被你们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