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雯温柔地笑着：“好，看你这么高兴的样子，你的手艺一定很棒。”
尔尔挠了挠头，“还行吧，以前和夏夏出来吃过。”
宴辞暮忽然开口：“你们一起吃过多少东西？去过什么地方？”
尔尔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个，但还是认真地想了想，然后摇头，“不记得了。”
因为太多了。
宴辞暮微微垂了下眼眸，看着面前烧红的炭火，上面烤着红白相间的上等牛肉，滋滋冒着油光，香气四散。
闻着这个味道就知道一定是她喜欢吃的。
她不会经常吃，但偶尔会馋一顿这些。
有时候是火锅，有时候是麻辣烫，或者是路边一些小吃。
每次宴辞暮都会给她买。
但是次数多了就不行。
“下次……”宴辞暮说，“如果你遇到什么以前吃过的，但是我却不知道的，可以跟我一起再吃一次吗？”
尔尔愣了下，眨眨眼，好像在说他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她说：“当然可以啊，你不用问我也会想这么做的。”
宴辞暮便笑了，似乎刚才有点微妙的失落感，但现在又被填补好了。
余雯在对面看着两个年轻人细微的神情变化，心想，他也太好哄了。
他太容易因为尔尔的一点点小事就影响到自己的情绪，但也更容易因为她的一个眼神或者一句话让自己这些负面情绪消失不见。
直到现在她都很庆幸，尔尔爱着他这么多年的同时，他也是一样的。
在感情里，他们两个人竟然是对等的。
余雯没见过这样的爱情。
所以发生在自己的女儿身上，会觉得很不可思议。
她自己前半生不幸，没想到轮到她的女儿，却可以这么幸运。
她有时候会想，也许自己的不幸，是为了给女儿增加幸运值吧。
那样的话，她受的苦就好像变得值得了。
她这样想的话，心里也会更加看得开一些。
烤肉的香味越来越浓，尔尔不断翻面，把烤好的肉先剪开，送到两人的碗里。
“这些蘸料味道都不同，甜的咸的辣的，你们可以都试试，看喜欢哪一种。”
“好。”
两人应着，非常给面子地吃着她烤的肉。
其实对他们两人来说，这些被调料腌制出来的肉，配上这些浓郁的蘸料并不怎么满足他们的味蕾。
余雯到了年纪，本身就会对这些失去不少兴趣，年轻时也没有这些花样。
宴辞暮是本身口味偏淡，这一个多月又在修养身体，大部分时间的营养餐让他的口味更淡了。
有时候尔尔都觉得他喝白开水可能都是有味道的，要不然不可能那么淡的都吃得下去。
不过尔尔亲手烤的肉，莫名就是觉得很香，很合他们的口味。
尔尔目光殷切地看着他们，想要求得一个评价。
两人毫不吝啬地夸奖，便立马笑开了颜。
他们又觉得什么都值了。
“不要总是给我们烤，你自己也吃一些，最累最饿的就是你了。”
尔尔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嘿嘿一笑，“别说，我没烤之前觉得还行，一烤闻着这个香味，肚子都叫了好几声。”
“吃吧。”宴辞暮把自己碗里的肉分给她一些。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他放下筷子拿出来一看。
在尔尔她们看不到的角度，眉头轻轻拧了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