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症病房外响起了一连串的脚步声,尔尔被迫退了出来。
她站在门口,无菌服也忘了脱。
如果只是等待的话,或许还能熬着。
但这会儿,她的恐惧和期待都到达了顶点。
她捂着脸忽然就泣不成声,背靠着墙浑身发软,跌坐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尔尔不喜欢哭,但最近这段时间她却发现,一个人无能为力的时候,也只有大哭一场才能发泄掉一些情绪。
余雯是和沈彻一起来的。
今天沈彻回来得算早,知道余雯要出门来医院,便又跟着一块儿来了。
另外来的还有云斯年。
三人到了这里见到尔尔穿着无菌服坐在门口哭,都吓得不轻。
余雯立刻小跑过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动了动唇,几次都没能说出话来。
她在尔尔面前蹲下,伸过去的手颤巍巍的,都不敢轻易触碰她。
她现在的样子太脆弱了,像弱柳,轻轻一下就能折断。
“小宝……”
云斯年看了看尔尔,又看了眼紧闭的病房门,里面隐约传出不少混乱的声音。
“这、这是怎么了?不会又……”
“别乱说!”沈彻打断他,接着看向尔尔,“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尔尔听着他们的声音,思绪渐渐回神。
她慢慢地抬起头,无菌服下是满脸泪痕。
她的眼睛是湿润通红的,可却笑了一下,“他有反应了。”
三人愣了下。
尔尔笑着说:“我刚才在里面的时候,他的手动了。”
“真的?”
尔尔:“我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情况,但是他动了,这是好的征兆吧?你们说呢?”
“对,是好征兆。”
她现在太害怕了,害怕听到坏消息。
害怕在得知他有了反应以为是好转的时候,会突然给她致命一击。
所以她现在急需要别人的认同。
在结果没出来之前,好像只要说“他会好”的人越多,结果也一定是这样的。
这样能让她获得一种短暂的自我欺骗般的心安。
尔尔笑得狼狈。
余雯想劝她先把衣服换下来,但她不想离开这里半步。
“我再等等,再等等。”
她现在劝不住,其他人也不好再勉强,就这么安静地等着。
好在没多久医生就从里面出来了。
这次不等他们主动问,医生便轻松地说:“恭喜啊,病人的情况正在好转,这两天有苏醒的迹象,今天太晚了,明天一早我们会把他转出重症病房,到时候就可以有人随身照看他了,如果醒了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好,谢谢您。”
这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尔尔一句话都没说,却莫名腿软,差点摔倒。
余雯和沈彻连忙扶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