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尔尔缓缓睁开眼睛,她睡在大床正中央,宴辞暮已经不在身边。
窗帘被拉开了外面一层深色的,但里面一层浅色还遮得严严实实。
今天的天气不太好,天空阴沉沉的,所以就算只隔着浅色窗帘,房间里的光线也很暗。
她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慢慢地挪到床边摸到手机看了眼时间。
上午十一点三十二。
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又把手放回被子里,整个人都往里面缩了缩,似乎很冷的样子。
看来昨晚真的折腾得太厉害了,平时就算跟宴辞暮胡闹一通,她也是十点左右就会起床的。
她大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就露出了一双眼睛,看着窗外发呆。
隐约记得昨天晚上她整个人都被他捞在怀里,一根手指头都没力气动,中间睡了过去,又再次醒来,那时能透过窗帘缝隙看到外面一点这样沉沉的光亮。
那时候应该就要天亮了吧。
再后来睡过去,就真的可以用“不省人事”四个字来形容。
直到这个时候睁开眼睛,她还觉得没睡够似的,浑身酸疼,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又往里滑了点,把脑袋也埋了进去。
闭上眼睛打算重新睡过去,却觉得口干舌燥,一咽口水喉咙就巨疼,像有刀子在刮一样。
疼得她一下清醒了不少。
她一下掀开被子坐起来,揉了揉脖子,心想,昨晚太高兴了,烧烤忍不住吃得多了。
就算没怎么放辣椒,但那么多数量加起来也很可观了。
一时贪嘴,后来又……
下场就是喉咙疼死了,连带着脑袋也被扯得生疼。
她认命地爬起来,去洗手间洗漱。
换了衣服下楼的时候,客厅里一个人都没看到。
她踩着拖鞋,步伐很重地走去厨房。
余雯和厨房在准备午饭。
“妈妈。”
她靠着门摁了摁太阳穴,目光呆滞地看过去。
余雯抽空回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在她的菜品上用心,嘴上应着:“嗯,起来了。”
尔尔点了下头,瞬间觉得晕乎乎的。
她连忙扒住了门框,缓了几秒才又问:“其他人呢?宴辞暮呢?”
余雯回答:“小菁带着小包子在场馆里玩,阿辞临时接到一个电话,和沈彻出门了。”
尔尔不解:“今天出什么门呀?”
今天是周末,按照朝阳集团正常作息,沈彻也不上班。
平时宴辞暮好些天没去公司了,今天怎么还要出去呢?
余雯想了下,道:“不太清楚,就是看到阿辞接了个电话,然后说是公司一个重要客户在附近办点事,正好约了他几次没约到,想当面谈一下进一步合作的事情,可能是见人都到这边来了,再拒绝就说不过去,所以两人才出门了吧。”
“好吧。”
尔尔恹恹地应了声,见余雯专心忙着午饭,就没有再打扰,自己一个人挪到客厅,怀里抱一个抱枕,躺下后又枕一个,拿出手机百无聊赖地刷着。
总是感觉头晕。
她想,不仅是和喉咙痛有关,也是这两天都起得晚没吃早餐的缘故导致有些低血糖吧。
她做了好一会儿心理建设才撑着身子坐起来,打算先去找颗糖含一下。
手机嗡嗡震动起来,她低头,看到来电显示是一串没有归属地的陌生号码。
她习惯性地掐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