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尔喝了一大杯水,太想吃饭了,拉着他去餐桌边坐下,给他夹菜,催促他吃饭。
宴辞暮面对这一大桌丰盛的饭菜,却没有胃口。
从尔尔说出那句话开始,他的大脑仿佛“嗡”地一声,陷入了短暂的混乱和空茫中。
然后他发现自己不得不面对一个更困难的问题。
他很支持武术协会的一切行为,收纳新的会员,培养新的人才,出征世界舞台……
他愿意花费巨大的金钱去维持这种发展。
如果武术协会能够取得良好的成绩,对他、对协会、乃至于对整个国家都是非常好的一种现象。
但如果这种良好的成绩最终会由……
宴辞暮握着筷子,视线偏移,落在了正在埋头干饭的尔尔身上。
她大多数的时候都像一朵盛开的花,像她最喜欢的绿白色月季,朝气,可爱,纯洁又热烈。
如果是她要去做的事,谁都拦不住。
包括他。
她好像很听他的话,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但那是在她以他为目标的前提下。
如果她要上那个“战场”,那她一定会去。
也没有人能拦得住。
他觉得那一瞬间自己就分裂了。
他支持一切,私心里却又不想让她参与。
传承是种很伟大的责任,但过程很艰辛。
他不愿意让她承载那种艰辛。
尔尔好像一点影响都没有,她胃口一向很大,尤其是饿了的时候,很快吃完一碗饭,又添了一碗。
宴辞暮已经见怪不怪了,甚至觉得她其实很瘦,尤其是这段时间受伤,感觉她越来越单薄了,多吃点好。
多吃点,身上长点肉,看着更健康。
尔尔不知道宴辞暮现在在想什么,见他看着自己发呆,忍不住摸了摸脸,然后打量了一遍自己,发现没有什么问题,于是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你在想什么?刚才在车上就不太对劲了,你不饿吗?看着我又不能吃饱饭。”
宴辞暮好像回过神来一些了,他顿了一秒才勾起唇,“看着你能吃饱饭。”
尔尔:“?”
宴辞暮淡淡笑着,“你也很秀色可餐。”
尔尔:“……”
她的耳朵有些发烫,也许她又脸红了吧。
但是在宴辞暮面前,他这么会说话的情况下,脸红已经变成一种常态了。
她也慢慢习惯了。
如果不能改变脸红,那就习惯它。
也挺好的。
但她还是瞪了他一眼,像是撒娇。
“吃饭的时候不要说别的,食不言。”
宴辞暮嘴角的笑意深了几分。
尔尔又埋头把剩下的饭吃完。
“你还没吃几口呢,自己慢慢吃吧,我吃饱了,回房间休息去,我要睡午觉了。”
最近如果起得早的话,她睡午觉也成了一种习惯。
除非某些时候,因为某人导致她睡得太晚,起得太晚,就会直接跳过午觉这个流程。
但也因此,她时常觉得自己没睡醒,又睡不着,不如平时精力充沛了。
然后她就会默默感叹,有的人有的时候真像个妖精。
男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