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第一个觉得他很帅很帅的人,也不是最后一个。
这样的人太多了,显得她其实也不是那么的突出。
但更加无法形容的也许是一种灵魂的共颤吧。
她看到那个穿着白衬衫在走廊里沐浴着阳光,淡淡笑着的少年时,心动了,没由来地觉得他或许是和自己一样的人,有着一样的三观、正义、温暖……等等,无数说不清的共同特质。
然后她就很喜欢。
这种喜欢随着分开和时间的沉淀变成了爱。
她爱宴辞暮。
任何时候,任何模样。
宴辞暮的一只手臂被她抱住,她的脑袋靠着他的肩膀,他另一只手抬起,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
“你也跟我记忆里的第一印象一模一样,没有变。”
尔尔抿着唇笑了笑,“我可以把这个当成是一种夸奖,也可以当成是一种嘲笑。”
夸奖她还是纯粹地保持初心,没有被世俗污染。
嘲笑她这么多年了一点都没有长大。
宴辞暮低声道:“这些都是夸奖。”
于是尔尔笑得更开心了。
笑了一会儿,尔尔就开始跟他说师父为什么从来没有走出去过,也排斥把华国武学拿出去比赛的事了。
这其实是师父的师父,尔尔得叫师爷爷了。
是师爷爷的态度对师父有很大的影响。
武馆是师爷爷传承给师父的。
师父是个孤儿,很小的时候被师爷爷带回武馆养大,收为了弟子。
师爷爷也不止师父一个徒弟,但他也是年纪最小的一个。
师父上面有好多个师兄,但最小的师兄跟他的年纪也差了将近十岁。
师爷爷从小就告诫他们学武不是用来逞凶斗狠的,要他们记住,保持本心,不要为利益所驱使。
其实那些话就是师父从小告诫他们师兄妹的。
师父从他的师父那里传承过来,又传给了他们。
他们一直记在心里。
从师爷爷那里,他就不喜欢自己的徒弟拿着所学的东西出去比试,去炫耀。
他觉得那是一种很不好的行为。
他奉行低调。
有多低调就多低调,最好一辈子都以一个平庸的人平庸的活一辈子。
这就是大多数普通人的一生。
这没什么不好的。
大家都是普通人而已,学了华国流传几千年的武学,也只是一个身手比别人好的普通人而已。
毕竟在这个世上,那些普通人可能不会武学,但都或多或少地擅长一样东西,但它们都是这样活着。
也许师爷爷的想法还是从很久以前的老人身上传承下来的,他们从来没下过山,没有真正地见识过世界的巨大变迁,所以思想也从未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