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的墙壁上有一个挂钟。
当初是用来做装饰用的,宴辞暮早上准备妥当从卧室出来,偶尔会瞥一眼。
但从来没注意过时间。
可是现在,一群人守在外面,宴辞暮僵硬着身子偶尔抬头,只为看一眼墙上的挂钟转动了多少时间。
走廊上没有人说话,只有沈彻送了几个特警队员离开后,就直接在一楼电话打了一个又一个,像是在吩咐一些事情,也是在了解一些事情的进度。
宴辞暮现在没有心情处理任何事,所有的担子又落到了他身上。
刚挂了一个电话,手机响了,来电显示云斯年。
云斯年的爱好是服装设计,家里觉得做服装设计的人大多是女人,他一个男人却热衷设定女士晚礼服和西装,实在是丢脸,但宴辞暮一直支持他的爱好。
作为朝阳集团的股东之一,沈彻刚才交代了不少事情,云斯年马上就收到消息打了电话来关心。
“阿辞那边又出什么事了?”
沈彻言简意赅地说了几句,云斯年听罢,叹了口气,“没想到阿辞还真为一个女人栽了,在我眼里他就是孤独终老的命。算了,看在多年好友的份上,朝阳集团我也有份,这些天我过来兼顾一下。”
沈彻笑着感谢:“云总端起范儿了,替三少谢谢云总。”
“对了,我听说衍之回来了,虽然他有自己的独立公司,但好歹也是朝阳集团的小股东,如果有什么问题,我去找他分担一下没问题吧。”
沈彻道:“这就看云总和顾总的交情怎么样了。”
云斯年在电话那头嗤笑一声,然后关心了几句宴辞暮和尔尔便挂断了电话。
沈彻看着手机轻舒了口气。
公司有云斯年坐镇,加上顾衍之的从旁协助,就算江南乾和海城那些世家企业想做点什么也不容易。
只要撑过了这些天,尔尔慢慢恢复,宴辞暮就能全心全意的投入到公司事务上去。
沈彻结束这些事情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
中途三楼的卧室门开过几次,但都没有结束。
最后一次文茵出来,眉眼间可见疲乏。
“一些能做的检查都做了,详细的结果还要回医院才能出,有什么问题我会及时通知你,但她身上明显有多处骨折、挫伤、淤青很重,内脏出血,损伤程度不能草率估计,最好就是明天带她去医院做个详细的全身CT扫描,也许做个核磁会更保险。”
宴辞暮抿了抿唇,声音沙哑,“那她现在……”
“现在还在昏迷,什么时候醒不知道,等她醒了随时带到医院去检查,给我打电话就行,我会提前准备好。”
宴辞暮点了点头,“我可以进去看她吗?”
“稍等一下,我们把东西收拾好了就能进去,但是她需要安静的环境的休息,你们最好不要进去太多人,也不要待太久。”
“好。”
文茵他们收拾干净出来后,进去的只有宴辞暮和关贺还有纪儒三人。
尔尔脱离了危险,徐诚他们也放心了,不方便打扰尔尔便先下了楼。
宴辞暮的卧房很大,因为和书房是连通的,除了必备的东西,没有多余的装饰,显得很空**。
也因此现在多几个人也并不显得拥挤。
尔尔整个人都陷在柔软的黑色大床里,被子盖得严实,床边挂着输液袋,扎了针的手也被放在被子里面。
整张**,只有她的脸色苍白如雪,一眼就能看到,却也触目惊心。
三个男人站在床边,心疼地看着,可惜尔尔一点反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