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他没有脑子发昏用自己的性命做赌注。
他一点胜算都没有。
然而关贺跟纪儒在，只要他保护好自己，两位师兄绝对会拼尽全力闯开这个口子。
退一万步说，就算闯不开，他们的机会也很多，任何方法都比江南乾提出的条件要好。
所以那样的考验除了能扰乱人心以外，一点用都没有。
似是察觉到什么，在人群后神情凝重的宴辞暮视线猛地一转。
隔着混乱的人群，他们的视线遥遥交汇，一瞬间像连通了一根丝线，在他们的心里激起颤栗。
“尔尔。”宴辞暮轻声低喃。
只有在他身旁的沈彻听到了。
他愣了下，以为宴辞暮是太担心尔尔了，但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看见了站在视线范围的人。
当然还有别人。
“什么情况？江南乾既然把她带走了，就不会轻易让她出来。”
宴辞暮目光没动，哑声说道：“除非她用了非常手段。”
沈彻一顿，“她的伤还没好，能做什么？”
“永远不要低估她的爆发力。”
沈彻不免又会想到那天晚上，瘦弱的女生即便断了三根肋骨还能忍到救下他们，完全脱险才倒下。
她身上有股骇人的韧劲。
只要她有个念头在，就算身体已经负荷不了了，她也会拼着一口气一直撑着，撑到事了。
现在也一定是如此。
“她的情况肯定不好。”
宴辞暮抿紧唇，沉默着，心里却犹如一团火，冲动蔓延至四肢百骸，拳头握紧到几乎要自己把指骨捏碎，才能遏制住这股冲动。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团火，路过的人只看到烟。
饶是沈彻现在也不知道他心里憋着怎样的情绪。
只是庆幸即使尔尔出现在眼前，也没有不顾一切的奔过去。
他们的中间还有别人在为他们拼命。
尔尔推着江南乾一步步更近了，她要看着前方的路，仅剩的心神都在江南乾周围，防止发生变故。
但她始终能感觉到对面落在她身上的炙热视线。
她心口泛酸，却又在这阵苦涩中尝到了一丝甜。
江南乾不会放过任何扰乱她的机会。
“他发现你了，但是他没动，是不是怕自己动了就会有危险？”
江南乾讽笑一声，“看来他真的没有那么喜欢你。”
尔尔已经懒得跟他说话了，反正他说什么都没用，只是垂着眼不回应。
靠近了混乱的场面，已经陆续有人眼尖的发现他们过来。
但是谁也没停下来。
尔尔挑了个合适的距离位置，率先停下来，然后毫不留情地扣住江南乾的脖子，细白的手指脆弱得仿佛一下就会被折断，但此刻却充满了力量。
她没有力气大声说话，对前面的两个人说道：“让他们停下来，不然你们的雇主就要遭殃了。”
对方和江南乾对了下眼神，江南乾神色淡淡的，但目光阴沉，显然很不喜欢被这样对待。
两人咬了牙，说道：“我们的人停下来，你们也一样，难道我们要被单方面殴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