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直接说江余念这个人。
但当时宴辞暮并不知道江家除了江余念，还有个姜尔尔。
他随口应下了。
不过尔尔的身份暴露之前，他们都默认为是江余念。
当然，他很清楚，江南乾当时说要联姻的对象确实是江余念。
整个江家都是这样想的。
但他不可能要江余念。
幸亏当时是江南乾自己说了这样的原话，要不然现在想反悔还真有些困难。
何况，尔尔的确是江家名正言顺的大小姐，他非要尔尔的话，也根本套不上是违背自己答应的事。
所以宴辞暮心里毫无负担，或许，这反而成了他和尔尔关系更进一步的机会。
双方都有一阵的沉默。
江余念定定地看着宴辞暮，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或者告诉江南乾，他刚才的话只不过是开玩笑，故意报复和江南乾昨晚的不愉快。
但显然，她失望了。
江余念心里很着急，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阿辞，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你还是好好跟大哥说吧。”
“我知道昨晚的情况有些不太好，但是我大哥真的没有错，他只是和自己的……”
江余念差点就要说出妹妹两个字，可话到了嘴边又赶紧咽下去了。
如果她现在提起姜尔尔是江南乾的妹妹，不就是间接承认了她也是江家的千金吗？
绝对不可以。
江家的千金只有她一个，也只能是她！
姜尔尔什么都不是！
江余念沉默了下来，脑子里一片混乱，只是紧张地看着宴辞暮。
宴辞暮缓缓开口，“江少总，你觉得呢？”
江南乾忽地一笑，笑声带着几分怒气。
“宴总，昨晚我就说过，你真是好大的魅力，但也太贪心了。”
“我一点都不贪心。”宴辞暮淡淡道：“江少总是个商人，我也是，当时我在江家，江少总知道互利共赢，现在我也只是在争取自己想要的。”
“你别得寸进尺！”江南乾一字一句道。
“江少总这话言重了，我只是提出了合理的要求，跟之前和江少总达成的条件并没有任何冲突，我相信，如果和江家的另一位千金联姻，我们的关系才会是最牢固的。”
“江家没有另一位千金！”江余念插进来急急忙忙地说道，“阿辞，江家只有我一位千金，我们不是说好了吗，选个日子订婚，你这是在做什么？”
“江小姐。”宴辞暮神情冷淡，“恕我直言，我只是应下了和江少总联姻的要求，却并没有答应和你，如果给你造成了误会，我能说声抱歉。”
“你不要跟我道歉！”江余念控制不住地激动起来，“你答应的就是我，没有别人。”
宴辞暮并不想跟她争论这个问题。
谁都知道，江家的话语权如今都在江南乾身上。
就算是江怀英，即便还挂着家主的名头，可他这么多年为了找余雯早就没管江家的事了。
江南乾性格阴郁，手段却狠戾，没人不怕他的。
作为江家唯一的继承人，只要能继续稳固江家的地位，他就算早早掌权也没人敢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