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知夏见他过来,因为做了一阵的自我心理辅导,现在看他又顺眼了。
毕竟他都是在为尔尔的事情奔波啊。
尔尔如今这个样子,江南乾是不能靠近了,江余念也没个屁用,找余雯的事情几乎都落在他头上。
压力很大的。
看在这个的份上她也不该言语攻击他。
于是她主动离开病房,大方地对他说:“我守她一上午了,你下午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在这儿陪着吧,我还没吃午饭呢,先走了。”
宴辞暮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这位居然对她态度好了不少,主动让他留下来照顾尔尔,心里顿时高兴。
“我会照顾好她。”顿了一秒,又补了句:“谢谢。”
倪知夏非常潇洒地摆摆手走了。
宴辞暮轻轻推开门进去。
尔尔还睡得很熟。
大概是感觉有些热,她把手伸在外面,原本因为受伤苍白的脸蛋也透出了些许红色。
看着感觉气色好了不少。
但唇瓣却还是泛白的。
他在床边坐下,静静地看着她。
像守了她一个晚上的时候一样,什么也不做,只是看着她就会觉得很安心。
“尔尔,对不起。”他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到**熟睡的人根本听不见。
宴辞暮抿着唇,再没有出声。
窗户开着手掌宽的缝透气,有风吹过来,白色的窗帘被吹起一角,随着落进来的还有正午最热烈的一缕阳光,慢慢温暖着微凉的体温。
尔尔这一觉睡得很沉,还做了个很乱的梦。
梦里有宴辞暮,有余雯,还有江南乾……
乱七八糟的人和事交织在一起,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脑子里很混乱,却完全想不起来梦到了什么。
让人倍感烦躁。
但是她一偏头,对上宴辞暮带着笑意的黑眸后,忽然间又平静了下来。
尔尔顿了下,因为刚醒,声音还是哑的。
“你不用上班吗?”
昨天守了她一晚上,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一醒来又在床边守着。
但不可否认,看到他的那一瞬间,仿佛觉得怎么样都值了。
宴辞暮微微勾唇,“你和倪小姐不愧是闺蜜。”
尔尔:“嗯?”
宴辞暮只是笑,“没什么。”
然后帮她把床头升起来,再给她倒杯水润润喉。
这一系列的操作,越发的熟练了。
随后他看了眼腕表,下午一点多了。
“家里营养师已经准备好了午饭送过来,我让人去热一下。”
尔尔一听到这个,隐秘的好心情瞬间被击垮。
她砸吧了一下嘴,淡得跟水一样,明明胃里已经在抗议了,但一想到是没什么味道的营养餐,就只是挺尸不动,连张嘴的欲望都没有。
“我申请只吃三天的营养餐。”
多一天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