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说什么？”
尔尔直直地盯着江南乾。
这时，包间的门被敲响，外面传来服务员说要上菜的声音。
江南乾允了。
一行人鱼贯而入，每人手上端着一道精致的菜肴，很快就将空****的餐桌摆满。
然后又安静地退了出去。
江南乾示意尔尔，“不知道你的口味有没有变化，哥哥把这里的菜都点了一遍，你都尝尝。”
尔尔飞快地扫了一眼，讥笑道：“你确定我能吃吗？”
“我这次来，不是为了绑你，还有别的事要做，这顿饭，你可以放心吃。”
尔尔对上他的视线，漆黑平静，忽然就想起了刚见到他的时候，把他从坡顶拉回来时看到的那个眼神。
无悲无喜，像放空了一切，不如死了干净。
她藏在桌子下的双手骤然收紧，手指悄悄攒紧。
她很用力，却似乎感觉不到疼。
不得不说，江南乾是卑鄙的。
他知道怎么做才能让自己难受心软。
尔尔最终还是拿起了筷子。
江南乾见状，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意。
尔尔在他的注视下吃了几口菜，然后实在受不了，又把筷子搁置在一旁。
“你不用跟我耗时间，我知道你叫我出来吃饭，不仅仅只是为了叙旧。”
江南乾骨节分明的手指拿着筷子在往一个干净的空盘子里整齐地布菜，待盘子里摆好了几样菜后，他便端起来，操控着轮椅来到了她面前。
他把盘子小心地放在她手边，笑着说：“这是我为你准备的，不要浪费哥哥的一片心意好吗？”
尔尔垂眸看了眼，蜷着手指没有动。
江南乾看着她，轻声开口：“宴辞暮受伤的时候，人在海城，你猜他经历了什么？”
尔尔蹙眉：“你愿意告诉我？”
“把菜吃了。”江南乾说。
尔尔呼吸一沉，随即重新拿起筷子一口一口吃下去。
江南乾目光深深地看着，那双幽暗的眸子里闪动着的情绪让人辨不清分毫。
尔尔是真的没胃口，这点没有骗江南乾。
但因为他用宴辞暮做饵，她就算吃不下也要吃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尔尔一点点把盘子里的菜吃完，最后灌了一杯白凉开，只觉得胃里都要撑炸了。
她强忍着恶心的感觉看向江南乾。
这个人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脸上，自始至终都没有移开过。
“我吃完了。”尔尔声音带着哑意，还有股克制的意味。
江南乾唇角微勾，抽出一张白纸仔细地为她擦拭着嘴角的水珠，然后随手扔进垃圾桶里。
“你对这个男人还真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