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辞暮挂了电话,就见尔尔起身说道:“我先回去了,如果有我妈妈的消息,麻烦你们一定要告诉我。”
“回去?”宴辞暮皱眉,“你回哪儿去,这里不就是……”
“宴总!”尔尔打断了他继续说下去,神色淡淡:“我手机还落在我自己家里。”
之前,只有沈彻和她会称呼他为“三少”。
这是他父亲的名号,父亲去世后,为了膈应宴家,延续他父亲的存在,他把这个称号安在自己身上。
只有最亲近的人,才会被允许这么叫。
从尔尔第一次叫他“三少”的时候,他就从来没有反驳过。
但是现在,她改口和所有人一样,称呼他为“宴总”了。
好像更尊重了,却也更加疏离了。
她在这里的这几个月,几乎是把这里当成自己家。
现在却也分得格外清楚。
“尔尔。”
宴辞暮才刚出声,尔尔便又立刻说道:“时间不早了,不打扰。”
“等一下!”宴辞暮叫住她,沉声道:“你别忘了,你现在还是我的保镖,我只批了你一天假。”
他本来不想这样说的。
可她一定要走。
秦方好形容得太贴切了,躲他像躲鬼一样。
她没有去过鬼屋之前,也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是怕鬼的。
没有这件事情之前,他也不知道她可以对他这么冷淡疏离。
尔尔沉默地站了一会儿,似乎才反应过来,然后嘴角扯出一个不太开心的笑。
“不好意思,忘了这件事。”尔尔说,“那我回去取一下手机,晚点过来,正常上班。”
宴辞暮动了动唇。
他的本意也不是这个……
但最后他还是点头应了一声。
除了这个,他还能说别的吗?
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
要不然,根本没理由留下她。
这也只是个理由罢了。
尔尔对他说了声谢谢便要走。
秦方好跟着起身:“这里也没我什么事,我也走了,还要去公司打个卡。”
两人一块出了别墅。
秦方好指着自己的车,问:“送你一程?”
“顺路吗?”
“这有什么顺不顺的,你在这儿又打不到车,不坐我的,要么走回去,要么就等阿辞找人来送你。”
“那麻烦你了。”尔尔果断道。
两人一齐坐在后座,车子慢慢开出去。
秦方好偏头看了会儿窗外的景色,忽然开口:“你第一次坐我车的时候,我满脑子都在想怎么刁难你呢。”
尔尔笑了下,问:“那现在呢?”
秦方好想了想,说:“想怎么帮你吧,帮你找到你妈妈。”
尔尔眉眼一动,有种温暖的心酸。
她张了张嘴,脱口就想说“谢谢”两个字,秦方好立刻抬手制止她,好像知道她要说什么似的。
“你回去了,真的要过来吗?”
尔尔点了点头,说:“做人要公私分明,我喜欢他,他不喜欢我,要和别人订婚了,那我也还是跟他签了合同的贴身保镖啊,更何况他现在还帮我找妈妈,就冲这一点,我也不能忘恩负义啊。”
秦方好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说:“像你这么拎得清的人,我也是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