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辞暮吩咐佣人把厨房叫来做几道菜,然后朝院子里走去。
尔尔抬步跟上。
“不是吃饭吗?要先散步?”
“你来了这么久,还没在院子里吃过饭吧?”宴辞暮忽然问。
尔尔点头。
“晚饭就在这儿吃。”
院子里有个露天的台子,上面有张长方形的桌子,佣人每天都打扫得很干净。
这几天都出太阳,也没有潮湿的味道。
晚上的风很凉爽,徐徐吹过来感觉很舒服。
尔尔在宴辞暮右手边的位置坐下来,沉默了几秒,说:“我是看着你吃。”
宴辞暮点了下头,很自然地说:“体验一下不同的生活。”
尔尔抿着唇,又感到一阵无语。
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
尔尔比平时拘谨很多,一个话题过后,她就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平时她不会这样。
宴辞暮目光深沉。
“这里没有别人在,你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他低低出声。
尔尔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来,对上他幽深的视线,顿时心头一颤。
她狠狠地咽了下口水,却还是觉得喉咙干涩。
“我……”
“你什么都不敢跟我说,对吗?”
尔尔眉心跳了跳。
她很想避开他的眼神,但却清楚的知道,如果今晚没有把话说清楚,也许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此刻摆在她面前的就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留下来,要么跟余雯离开。
而这个选择权却不在她和余雯的手里。
是在宴辞暮的手里。
只要他说一句。
说一句不让她走……
尔尔的手指甲把自己的手背掐出了几道印子。
她深呼吸一口气,看着他出声:“那你呢?”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颤抖。
“你明明还记得我,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尔尔一字一句,把这些日子以来积压在自己心里的问题都问了出来:“你让佣人在房间摆放我最喜欢的花,留着我送给你的平安扣……你、你是什么意思?”
宴辞暮听着她的话,眉心微微拧了下,眸光一闪,放在膝盖上的手悄悄握紧。
两人对视着沉默了半晌,宴辞暮低哑的嗓音响起:“在餐厅听到那些话之前,我都一直以为你当初的追求是一时兴起,没有兴趣了以后便一走了之,我觉得你这个人很可恶,把我戏耍得团团转,让我成为一个笑话。”
尔尔闻言,愣了住,随即慌乱的摇头:“不是这样的,我从来没有这些意思。”
她喜欢他是真的,追求他也是真的。
只是当时情况紧急,余雯回国的那天一点预兆都没有,她放学回去就看见她和师父在一块,而她的行李都已经收拾好了,她甚至不能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直接就被打包送上了飞机,飞往异国他乡。
她当时就倪知夏一个交心的朋友,重新跟她联系上都是一个月后。
她听倪知夏说,她走了以后,宴辞暮每天照旧,没有一点变化,很快就放寒假了,她也没有再听到过他的消息。
她当时就觉得,宴辞暮一点都不喜欢她,没了她这个烦人精,还不知道感觉多轻松呢。
于是她干脆想,就这样吧,反正也没结果,走就走了,免得听他一次次的拒绝。
可这种想法只在刚开始那些天产生过,后来她总是忘不掉,放不下,慢慢就变成了一种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