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宴辞暮忽然变化的眼神下,尔尔轻轻点了下头,杏眸专注地望着他的脸。
“是,我有一个喜欢很久的人。”
从高中到现在,整整七年。
但是对方的心里好像没有她。
她看着这个喜欢很久的人,站的笔直,一动不动。
宴辞暮的手无意识地捂住了伤口的位置。
尔尔见状,立刻在他面前蹲下来,担忧地看着他的伤口处:“怎么了?伤口疼了?今天有没有吃止疼药?”
宴辞暮跟着垂下眼眸,看着她满脸担忧的模样,脑子里不断重复着她刚才那句话。
她有一个喜欢很久的人。
是谁?
他在这一刻之前,心里还坚定地认为她喜欢的人是自己。
可她说出这句话以后,便不那么确定了。
很久……
如果她早就不记得自己了,他们这次重新认识,不过两个月而已,谈何很久?
可是,如果她喜欢的就是自己,那么,她是否记得七年前的事?
如果她记得,为什么两个月前重新出现,却要一副根本不认识自己的样子?
她究竟是什么心思?
尔尔见他许久都没说话,抬头看着他。
“怎么了?伤口真的很疼吗?”
“不疼。”宴辞暮低声回。
尔尔仔细观察着他的脸色,再三确认没有什么问题才松了口气。
“你特别关心我。”宴辞暮忽然说。
尔尔一怔,脑海里忽然冒出来她刚刚说的那句有一个喜欢很久的人。
这是她重新来到他身边两个月以来最大胆的一次了吧。
她说的时候也带着不计后果的想法。
可被这么一打岔,她的胆子就跟被针扎了一下的气球一样,已经不敢回想,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果然,勇气通常都是一次性的。
过了这个坎,就全完了。
尔尔抿了抿唇,眼神没去看他,慢慢站起来,不太自然地扯了下裙摆。
“我当然关心你啊。”她低头看着地板,没有对上他的眼神,“我一直都很关心你。”
但究竟是哪种关心,就不会再说了。
“你那个喜欢了很久的人我可以知道吗?”
“啊……”尔尔顿时觉得脸都在发烫,支支吾吾地说:“不太好吧,说这个我会不好意思的,要是让你知道了,我就更不好意思了,像公开处刑一样的尴尬,还是不说了吧。”
她觉得他现在受着伤呢,不是合适的时机。
一切得等他伤好了以后再说。
她这个话很游离,宴辞暮眸光一动,问:“那是我认识的人?”
尔尔“唔”了半天,说:“应该吧,反正你见过。”
现在的话说的半真半假就好。
应该是假的,见过是真的。
毕竟谁没有照过镜子呢?
他可熟的不得了。
然而,这个回答听在宴辞暮的耳中,竟让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天在餐厅吃饭时跟她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姿态亲昵的男人。
那是她的师兄。
可是,如果结合她这些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