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听寒也比他大不了两岁。
明明都是个总,那就平白降了个辈分。
没想到他堂堂宴三少,当初接手朝阳集团都没有陷入过这么两难的境地。
可恶啊。
尔尔摸鱼十分钟回来,被秘书姐姐拦在外面,转达了宴辞暮的意思。
尔尔非常震惊:“他怎么突然这么人性化了?”
秘书姐姐拍拍她的肩:“别这样说,晏总对你是最人性化的。”
尔尔觉得他们是不好说老板坏话才这样说的。
她问:“他是不是有事去了?”
秘书姐姐点头,说:“来了个位客人,晏总亲自去见了。”
“什么客人啊?”
秘书姐姐:“姓陈。”
“陈?”
尔尔立刻就想到了医院里那姓陈的小包子和他爸爸。
她出院那天就想见她来着,但宴辞暮拦下了,说可以直接去找他。
完了,宴辞暮都说了陈家人不好惹,最好别扯上关系,她不会因此给他惹上什么麻烦吧?
尔尔顿时担心不已,问了秘书姐姐他们在哪儿就立刻去了。
她跑得太快,秘书姐姐没喊住,苦恼地想,晏总只交代尔尔可以多半个小时的自由活动,可没说不能去会客室,不算她失职吧。
会客室的门没关上。
尔尔没有直接进去,靠在墙上纠结了一会儿要不要敲门。
宴辞暮看到她过来会不会以为她又不听话,就要生她的气。
但换个思路想,她是他的贴身保镖啊,面对陈家的人会有危机,她理应待在他身边随时警惕保护的。
她这是尽职尽责地保护雇主安全,就算宴辞暮生气她也有理由。
尔尔深呼吸着站直身子,抬起手正打算敲下去,里面的谈话声清楚地传来。
“晏总,据我了解,姜小姐只是你的保镖,似乎并没有权利决定她与谁见面,何况我们只是想当面向姜小姐致歉,孩子喜欢她,想见她一面而已。”
“陈先生可能了解得不太清楚,姜尔尔是我的贴身保镖,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我的身边待命,工作期间,我还是有权管理的。”
“只是贴身保镖吗?”陈听寒淡淡反问。
尔尔抬起的手莫名僵了下,有种奇怪的情绪让她没有敲下去。
她也想听一听宴辞暮的回答……
停顿的这一秒,她听到里面男人低沉的嗓音:“当然。”
很自然又平淡的回答。
尔尔深深的吸了口气,慢慢吐出来。
她靠回了墙壁,耳边还有里面的声音。
这个回答一点都不让人意外,本来就是这样的。
可亲耳听着还是会觉得心里难受。
无论七年前还是七年后,她在他这儿都没有一点点特殊的地位。
陈听寒看着对面的男人,语气淡淡:“晏总确实是个好上司,对受伤的员工如此尽心尽力地照顾。”
“她是不一样的员工,毕竟我的命是她救下来的,做人知恩图报没什么不好。”
“晏总人品贵重,但我并不苟同,至少我们来道歉送礼的时候,应该让当事人听一听。”
“不好意思,她现在有事,不方便见面。”
宴辞暮说:“况且她的意思是,之前只是小事,她并没有实际上的损伤,所以完全没有放在心上,陈先生和陈小少爷也不必如此惦记。”
陈听寒淡淡道:“我仍旧觉得,晏总只是姜小姐的上司而已,代表不了她本人。”
宴辞暮眸光一眯。
两个男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撞,看似平静,实则弥漫着硝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