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尔不知道有没有听见这三个字，她只是笑。
她笑着看他，说：“你长得真好看，怎么都看不腻。”
宴辞暮闻言，放在她头上的手僵了下，又若无其事地收回来。
“只是因为我长得好看才这么看我的？”
尔尔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说：“看着你的脸我心情就好了。”
宴辞暮一声轻嗤。
能得她这么直白地关注，从头到尾都靠这张脸。
所以她以前那么积极地追求他，究竟有几分是真心喜欢他，还是只因为他长了这张脸。
他不再说话了。
曹云也买了水回来。
宴辞暮接过，拧开瓶盖递到尔尔面前：“喝一点。”
他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尔尔扶着水瓶喝了一小口，慢慢地啜饮着，喝了小半瓶。
宴辞暮怕喝多了水更不好，赶紧收回来，盖上盖子放到一边。
“感觉怎么样？”他问。
尔尔吞咽了一下，笑着说：“好像是不怎么渴了。”
宴辞暮点了下头，接着又说：“还要一阵才能到家，现在先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
“我不累。”
假的。
她现在昏昏欲睡，早就想睡觉了。
但是一看到他的脸，脑子里就一个想法。
宴辞暮在她身边。
她要看个够。
舍不得就这样闭上眼睛。
宴辞暮脸色一沉，严肃道：“我是雇主，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尔尔：“……”
一下就被拿捏住。
她不太情愿地“哦”了声，勉勉强强：“好吧。”
尔尔裹紧了身上的外套，眼角余光瞥着他，小心地往下滑，把下半张脸都埋在衣服里，很轻很轻地嗅着他衣服上的味道。
明明就是今天下午刚换上的新衣服，但他穿了一晚上，就总觉得上面沾染上了他的气息。
闻着很舒服，也很满足。
她藏在衣服里的唇角微微扬起，然后闭上眼睛。
宴辞暮听着耳边平稳的呼吸，过了会儿才转过头。
她今天妆容精致，本来就很长很浓密的睫毛被打扮得更黑更翘，眼皮上涂的珠光还很明显，这张脸的皮肤好到在这样昏暗的光线里也像发了光，细腻温和。
酒劲上来，她一闭上眼很快就睡着了。
宴辞暮也只有这个时候才敢这样盯着她。
她消失的这七年，他无数次告诉自己，她是个骗子，是故意耍着他玩的。
等她没兴趣了就会毫不留情地把他踢开，就算再也不见也不会再想起他。
可她七年后又出现了，为了钱又出现在他面前。
他每次看着她的脸都觉得她不是这种人，却想不出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他始终对她七年前的不告而别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