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视着她苍白的面容,但觉那面上再也不见往日的肃然、冷漠与清淡,眼前的,只是一个被噩梦纠缠着的苦人儿,只是一个唤着亲人的普通女子,脆弱而孤单,挣扎彷徨着走不出心庞的纠缠。
蔺琦墨满目怜惜,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俯身将手中湿巾压上了罄冉额际,轻柔地替她擦拭着满面冷汗。
罄冉坐起身,大。大。地喘息着,额头一凉,她身体猛然一震回过头来。迎上蔺琦墨幽黑爱恰的双目,她目光一闪,茫然地望了望外面。
刺目的阳光挂在窗外,看样子已到了下午,阳光逼来,罄冉只觉眼睛疼痛难忍,肿胀的厉害,头更是一阵轰鸣乱响。不用想也知道此刻双眼定然肿地如核桃,自离开庆城,她就没有再这般哭过。
少时在云**山习武,有时候练地累了,苦了,会偷偷背着师傅掉几滴眼泪。长大后,便再未哭过鼻子,纵使在军营每日面对死亡她都咬牙挺了过来,却不想有一日会躲在一个男子的怀中哭成泪人儿。
额头的清凉让浮躁的心微微安定,罄冉有些不好意思的垂眸,余光撇到身前那抹白色,她微微请了下疼痛难抑的喉咙,抬手按椽着发痛的太阳穴,问道。
“你怎没去休息,我””“咳咳”,”,”
罄冉一开口便觉喉咙火辣辣的疼,一阵千痒令她咳嗽了起来,面前雪柔的白色飘**,修长的手托着一杯温水送至面前。
罄冉抬头迎上蔺琦墨微笑的眼眸,她心头一阵急跳,忙错开目光,接过他递上的水,仰头喝了两。”这才觉得舒服不少。
“我怎么了?”
“着了凉,有些发热,才睡了不到三个时辰。可是饿了?”
酋琦墨拉了椅子在床前坐下,目光关切。罄冉望他,但见他双眸中还有着清晰的红丝,眉宇间虽是不见倦意,可微乱的发丝,惹尘的衣袍都显示着他未曾休息一直在照顾自己的事实。
何时她竟也能睡得如此沉,连身旁有人都不知晓?那心头涌上的淡淡依赖又是为加”
方才的梦境清晰地宛若真实,娘亲要她珍惜拥有的,姐姐要她去找寻幸福,爹爹说他们会在远方望着她。他们的双眸走那么温暖爱怜,满是疼惜,就如面前的他。
幸福在哪里?她们在提醒她什么,她们要她珍惜的,找寻的可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