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公司机密,无可奉告。”陈牧韵冷淡的眸子微掀,皱眉挥开快怼到脸上的话筒,准备离开。
可这样一个能刊登上头版头条的新闻,记者当然不会放过。
那人追着问:“这是否代表贵公司想要撇清关系,不愿意为自家接的项目兜底?”接着又咄咄逼人地问,“我能理解成宋氏集团此是想弃车保马,所以准备放弃宋少吗?”
寥寥几句话,陷阱已经设了好几个,但凡陈牧韵反应慢点,顺着他们的话说,恐怕明天宋氏集团为了避责而舍弃自家人的新闻就会冲上热搜。紧接着,矛头就会朝着公司的实际掌权人宋靳衍,以及发表了这一言论的她而来。
到时候,宋司宇是没事了,他惹的麻烦都甩到别人身上了,陈牧韵可没这么好心,替他背黑锅。
她站定了脚步,冷笑了下,条理清晰地说:“宋氏和宋司宇不是一回事,宋氏会对自己名下的每一个项目负全责,无论盈亏,不过……”她话音一顿,饶有深意地正对着摄像头说,“不过某些人自己接的项目,宋氏可没有义务去管。”
一群记者敏锐地嗅到了她话里的深意,这要是再深挖下去,一定是个很好的新闻爆点,于是大伙儿你挤我,我挤你,都想挤到最前面,采访到第一手新闻。
摄影机闪个不停,那些别着各家标牌的话筒熙熙攘攘,大家叽叽喳喳地发问,声音混在一起,简直比庙会还要热闹。
陈牧韵皱了皱眉,觉得耳边就像有几百只鸭子同时在叫一样聒噪,她在公司员工的护送下,上了车离开。
另一边,这事的最新进展也被记者们放到了网上,包括陈牧韵的这段发言。
陆家。
陆依秋蹙眉浏览着网页,转了头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对宋映萱说:“你看了今天的新闻报道吗?司宇哥好像出事了。”
“你是说项目的事吧?”宋映萱从沙发上站起身,不太在意地走过去说,“那没什么,亏了就亏了呗,我们宋家这么大的家业,亏几个小项目也算不上什么事。”
“可是,”陆依秋说话时欲言又止,“可这次的麻烦好像有点大……”说着将语气转得轻快了些,“不过你说的也对,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就算你大嫂有意见,可宋总和思宇哥毕竟是堂兄弟,总不能见死不救。”
“你说什么?”宋映萱从她的话里琢磨出一丝不对劲来,“你说陈牧韵有意见?那女人什么时候又掺和进来的,依秋,你在哪儿听说的,跟我仔细说说看。”
陆依秋将平板递给她,“我也是刚刚在网上看到的,有你嫂子的采访……不过也有可能是那些记者夸大了,你知道的,他们嘴里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陆依秋温温柔柔的发言,将宋映萱引向猜忌的同时,又把自己撇出来,营造一个温柔无害的形象。
要是换做陈牧韵在场,此时恐怕已经对着她嗤之以鼻了,可宋映萱不一样,她还就吃这一套,觉得陆依秋太单纯了,一边浏览着网页上的新闻,一边念叨说:“你是不了解那个女人,我一看见她,就觉得不是个善茬,我哥那个人虽然以前就话少冷脸,可还是顾着家里人的,现在有那个狐狸精吹枕头风,没准真能放着这事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