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什么也别说了，爹爹和外祖父会想办法的。只是你若真对那楚衍有心思，也趁早绝了。他将来登基之后，身边女人要多少有多少，别信帝王的真心与深情。”
宋清淮低声说着，想到苏婉虞的话，沉声道：“先皇后，便是最好的例子。哪怕先皇去之前他心中还只有她一人，可她不还是死于非命了？”
这话他说的有些着急，话落，歉意道：“欢儿，是哥哥着急了。可这其中的意思，我也希望你明白。”
宋清淮走后良久，宋清欢才低喃道：“明白，我如何不明白。便是太明白了，如今才无法抉择。”
她已经不知道事情接下来的发展会如何。因为前一世，她今年年末便会死于非命。
若是还如同之前一般，那她入宫与否，有区别吗？
她自认自己改变了所有，用半年多的时间将楚恒拉下马，扶持楚衍上位。本想着终于看到了活着的希望，老天爷却告诉她楚衍也是重来一次的人。
这不是证明，她此前的努力都是一场笑话？
当晚，宋清欢思虑再三之后，还是写了一封信，让冬梅托人送到沈家。
她外面封皮署名要送的人是沈欢，而里头还有一封，是拜托沈钏带入宫中的。
依着他们如今的关系，这封信，沈大哥不可能不给她送。至于楚衍会不会来，她就不得而知了。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不过短短两日，宋清欢便觉得像是过了十几二十年一般。
沈府没有送来回信，而是送来了一盒据说是沈欢亲手做的点心。可宋清欢一听便笑了。
沈欢舞刀弄枪可以，让她做点心，那才是真的为难她。
要不是她从小就觉得娘亲做的点心很好吃，央求她教她，也好做给外祖父和父亲吃。如今她怕是也只会吃。
盯着食盒里的桂花糕，宋清欢笑了。可笑着笑着，她眼中却含了泪水。
好在无人发现，她方才能对着一盒糕点哭个痛快。
虽无任何信件，可单单这糕点，宋清欢也明白，楚衍是愿意见她。
只是他态度如何，她如今却猜不出。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希望她看在宋家这次如此帮他的份上，莫要牵连他们。
若他非要她的命，大不了就还他。毕竟杀人偿命，哪怕并非她有意，却也避无可避。
二月二一早，宋清欢便简单梳妆出府。冬梅是想拦着她来着，可一听她是去给齐王齐王妃买寓意平安的糕点，便放她出了门。
按照约定的地点，宋清欢出府没多久便甩掉了齐王府的马车，独身前往醉仙楼的三楼。
这次，她并未从正门进门。
“殿下，宋小姐来之前并未同人说过她在哪儿，且是从后门过来的。”暗卫恭敬汇报，随后退下，隐了身形守卫在附近。
约定的房间房门大开，宋清欢站在门口稍微迟疑，随后深吸了一口气进门。
是生是死，她总要找楚衍说个明白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