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楚衍立于桌前，态度恭敬。
看到他过来，楚靖何方才松了一口气，宛若看到了救星一般：“衍儿，你总算到了。此事，你过来的路上可曾了解？”
楚衍点了点头，面色微沉道：“此事，太子殿下确实是糊涂了。”
他的眸间带着些许隐忍，想着陈梦锦单纯善良的性子，更觉得楚恒该死。
身为太子，德不配位便算了，居然还能做出如此龌蹉下流的事情来，他怎么能配得上这个位置？
“这个混账！朕本想着他闭门思过这么久，理应明白此前多荒唐。却不曾想，他居然更胡闹了！”楚靖何气的拍桌，可话落之后，却看向楚衍问道：
“衍儿，你觉得，此事可还有什么回旋的余地？”
“父皇的意思是让陈国闭嘴？”楚衍拧眉反问，心下渐冷。
哪怕楚恒做出如此事情来，父皇还是要护着他？这话说出来，难道他不觉得可笑吗？
楚靖何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低声道：“这件事情错在我们，不在人陈国，理应他亲自去赔罪才是。”
“父皇既然明白这些，还有什么需要问儿臣的？”楚衍沉声反问，看向楚靖何的眼中反而多了不解。
他身为一代帝王，聪明果断，应有的手段和谋略不会比他这个做儿子的差。
既然如此，赔罪也好，是跟陈国开战也好，他自己心中应该全然有把握才是。
楚靖何抬头看了他一眼，满脸无奈道：“衍儿，你不明白，朕是当父亲的人，怎么能眼睁睁的送自己的儿子去死？”
若不是那明太子要求太过，他现在早已经打醒那个混账，让他跟着他去给那陈国三公主跪下，求她的原谅。
可别人要的不是惩处，甚至连废太子，他们都觉得还远远不够。
纵然他有错，可他身为父亲，又怎么可能真的眼睁睁的看着他没命？
楚衍微微抿唇，无法回答楚靖何的话。毕竟这件事情上面，他和陈聘的意见一样。
陈梦锦为人单纯善良，今日这件事情之后，她还不知道要用多少年去平复如今事情带来的阴霾。这一点，楚恒如何去还？
楚衍没说什么，可楚靖何却也从他的眼中看出了什么，重重叹了一口气道：“罢了，是朕不该强求你。时辰不早了，你也先下去歇着吧。”
“是，儿臣告退。”楚衍毫不犹豫的行了个礼转身离开，甚至连半点客套的姿态，都没有摆出来。
楚靖何看着他就那么走远，不自觉的，眼角竟多了几分眼泪。
柳江在一旁伺候着，连忙递了帕子上前，温声道：“皇上莫要着急，龙体要紧。”
楚靖何摆了摆手，自嘲一笑道：“朕好不好，如今还有谁在意？自从夙音走了之后，这孩子便和朕不曾有过联系。如今人虽然回来了，可跟诊还是不够亲近……”
“皇上说的这是哪里话？三皇子听说您叫他，衣服都不曾穿好就过来了。只是这事儿吧，他也不好说……”柳江浅浅一笑，话说一半留一半，剩下的交给楚靖何自己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