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本以为他当了太子，你这个做母后的，理应为了她收敛你的那些习性。却不曾想，你还是如此没长进。你但凡跟夙音学那么一丁半点，也就不至于养成这么一个混账太子来！”
楚靖何重重一拍桌，吓得跪在底下的林菀身子颤抖起来。
她试图解释，却只觉得喉间苦涩的厉害，根本容不得她张嘴解释什么。
“父皇息怒。”楚衍走到林菀的一侧恭敬跪下，看那态度，似乎是要帮林菀说话。
“怎么，你难道觉得皇后没错？”楚靖何眼中多了深意，反问出口的话显然带着几分探究。
别说皇后母子看不懂他，就连他，如今也都觉得自己看不透这个儿子。
楚衍摇了摇头，解释道：“皇后固然有错，可若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情同父皇商量，却也可以酌情处置。”
“楚衍，你是何居心！”林菀差点儿没被他这话给气昏过去，看着他的眼中满是恨意。
她刚刚在外面什么都不曾说，他怎么就知道她是有要紧的事情来找皇上？若是她说不出，岂不是欺君？
不等林菀再开口，就见楚靖何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怒道：“混账，衍儿是在帮你说话，你竟然还如此的不知好歹。来人，将皇后送回未央宫，没有朕的吩咐，不准任何人进出！”
林菀顿时傻了眼，挣扎着想要去拉楚靖何的衣袖，却不想几个太监的动作更快，仿佛是着急送她上路一般。
她刚要开口求饶，就见柳江笑盈盈的看向她：“皇后娘娘，得罪了。”
随后，林菀便被堵住了嘴，拖出了御书房。
楚靖何有些脱力的坐在椅子上，看着还跪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楚衍，叹气道：“起来吧，让你看了一场笑话。”
“这是家事，不是什么笑话，父皇也消消气，皇后也只是一时气昏了头罢了。”楚衍恭敬起身，出口的话十分贴心。
只是说起家事这两个字，他的脸色显然沉了一沉，似是想到了什么。
楚靖何如今能只觉得身心俱疲，点了点头便让楚衍退下。
被儿子看到这样的一幕，着实是他不曾想到的。而他的反应，则是更让他意外。
看来，他是真的长大了，明明心中对林菀母子算是恨之入骨，可面上却还能装作无事，甚至帮他们说话。
楚衍离开御书房之后，便差人将今晚发生的事情传扬了出去，且扫平了痕迹，不为人所知。
再有他今日的姿态是帮着皇后，在传言里，他也因此不被皇上喜欢，甚至连事情都不曾商议完便被轰了出来。
得知消息的人，都不得不说一句楚衍太傻。为了林菀那样的人说话得罪皇上，太不值当。
可宋清欢听了，却是忍不住浅笑道：“他这么一句话将自己撇了个干干净净，哥哥你说值不值当？”
宋清淮本来就觉得其中蹊跷，听到宋清欢这么说，也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对，他处事稳重，是个机灵的，不会做不利于自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