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欢逐渐没了声音，不太敢看宋庭钧的双眼。
她自然不是因为这件事情而不该抬眼，而是，她担心宋庭钧会继续问。
此前的事情，她这几日已经不经常梦见。可即便如此，她却也不敢忘了那一幕。
所以，她要以最快的速度搞垮太子，搞垮整个林家。这样，他们定北侯府方才能安全。
至于楚衍，到底是不是一头温顺听话的猫，对于她而言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目的达到。
“哎，当初你也是一时糊涂，爹爹怎么可能会怪你？不过，如今你可真是想明白了？”宋庭钧拧眉问道。
哪怕到了这个时候，他却还是想要女儿能认清楚自己心意。若是她真的舍不得那楚恒，留着他倒也没什么。
大不了，以后让他做个傀儡皇帝，他们再另外培养一个年幼的皇子。
可若是一步走到底，之后可就再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爹爹，女儿心意已决，这件事情您不用再劝我。若是您看不上楚衍，那女儿便再考虑考虑。”
宋清欢是要弥补楚衍，可也要看他是不是当皇上的人。若真不是，她也不能为了自己一家，而将这个大元置于危险之地。
若是太平盛世，那谁当皇上，其实在不重要。
可如今陈国本就一直虎视眈眈，不日之后，便会送来公主和亲。
楚衍要是真的不适合当皇上，那这个位置交给他，必然是一件错事。
“他？为父这些天一直有在暗中观察，知道进退，手段了得，是个不错的人选。只是他那人心思深沉，是当帝王的料子，却并非是当朋友的人。欢儿，为父的话你明白吗？”
身为定北侯府，宋庭钧这么多年能让宋家在京城屹立不倒，靠的可不单单是历年的军功。
此前多少个侯爵世家，都因为当家人的糊涂，一再没落。
而宋家能维持到现在，除了他们一家的中心之外，更多的还是明是非知进退。
宋清欢从前不懂这个道理，可从来一次之后，她方才明白为什么爹爹当初知道她心悦楚恒的时候，会勃然大怒。
与皇家的牵扯不清的侯爵世家，有几个有好下场？就算是女儿当上皇后或者后妃，却也得本家老老实实的做一个纯臣。
“爹爹放心，女儿明白这其中的种种。您别担心，此前的事情我不会再允许发生第二次。”宋清欢握紧了双手，看着宋庭钧的眼中满是冷意。
她此前作茧自缚，如今已然来赎罪。这种事情，她又怎么可能再来一次？
宋庭钧满意的点了点头，低声道：“你既然都知道，那为父便不说什么。欢儿，放手去做吧，只要你明白自己的位置，楚衍会是个好皇上的。”
“是，父亲。”
楚恒重伤在身，折腾不起什么风浪，前朝倒是稍微平静了那么几天。
可也不过是几天而已，之后，便是一些大臣请求楚靖何废太子的奏折。
这一点，是他此前早已经预料到的。可林家的态度，他却也需要衡量。为此，他特意在一个午后约了楚衍一道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