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君闲声音低哑,“好。”
他说“好”,没有多余的话,可那声音却透着说不出的温柔和虚弱。
可反过来想,他说的过于轻描淡写,仿佛无所谓,像是从头到尾在乎的只有她一个人。
衬托的她更像是在无理取闹了。
明明都如愿了,可尚容欢却只觉得心口堵的慌,直接下了地自顾的洗漱。
可她却并未看到,燕君闲那微微弯起来的唇角。
吃了早饭,众人启程,燕君闲也已起身,神色如常的也跟着吃了些东西,若是忽略了他那过分发白的脸,看起来和正常人无异。
尚容欢无视燕君闲,让阿罗留了些点心还有银两给那母女俩。
可能经过了一晚上,母女俩确定他们不是坏人,对她们亲近了几分,那小姑娘还怯怯的道:“娘说你们回来的时候可以来我家歇脚。”
尚容欢面色一暖,抬手摸了摸小姑娘的头顶,“好,谢谢你们。”
小姑娘的头发细细软软的,明明十三四岁了,看起来却像是一个十一二岁的模样,让人心里不免生出怜惜来。
告别了母女俩,他们这才离开了小山村。
半晌阿罗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主子,王爷跟在后面呢。”
尚容欢闻言倏然掀开车幔,探出头往后看去,空****的旷野里,唯有他茕茕孑立,踽踽独行。
似修竹、似挺拔秀丽的松柏,透着孤寂和苍凉。
尚容欢啪的一声放下窗幔,闭上双眼,只当自己没有看见。
可男人那孑然一身的身影总是挥之不去,尚容欢有些烦躁的睁开眼,将腿上盖着的黑狐大氅卷了卷随手扔出了窗外。
那大氅落了地,瞬间被冰寒刺骨的风吹的翻卷了一圈,黑狐毛起伏不止,彷如活了般。
燕君闲弯腰将墨狐大氅捡起来,望着远去的那辆马车,墨眸里一片暖意……
两个时辰后,到了雪山脚下。
一下马车,便被飞扬的雪粒扑了一脸一怀。
冰冷的风强势的打透了衣裳。
远远去来,白茫茫一片,让人为前路心惊。
可到了近前,有的高地还有尖锐之处都露着白,以及地面上的枯草也露在外面,随风乱晃。
举目远望,整个雪山皑皑一片,远处雪雾缥缈,逶迤奇美,直接天穹,壮美的令人心生敬畏。
马车是无法进入,众人只能弃车步行进入。
燕淮书打开地图和尚容欢一起看,“再有几十里的路程便能进圣宫了,但有一点需要注意,我们不走错路的情况天黑前应该能到,可若走错路……”
“没错,我们必须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尚容欢看了看羊皮地图,嘀嘀咕咕道:“武器都带上,火石,吃的,盘蛇拐杖……”
这是出发前古老给她带上的,可以说这是她们去见那些长老的信物,必然要带的东西。
一旁的南宫楚岚听了听,“把那男人也带上吧,左右他也是跟着,况且,雪山里危险重重,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尚容欢顿了下,“你若是怕了,也留下吧,我和阿罗两个人去就可以。”
南宫楚岚嗤了声,“你若是在意人家,承认了,我们也不会笑话你。”
尚容欢被他怼的磨牙,“怎么办,好想毒哑他……”
南宫楚岚却有恃无恐的仍旧道:“难道我说错了?你是看那男人身上有伤,舍不得使唤他。”
“阿罗,我想杀人。”尚容欢用着想要灭口的眼神看着南宫楚岚。
阿罗摸了摸鼻子,幽幽的瞥了南宫楚岚一眼:打不过怎么办?
她倒是想为主子分忧,好烦恼啊,看来,没事的时候,她还得再加把劲儿练练才行。
到底被南宫楚岚将人给带进了队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