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觉得尚容欢形容大王子的这句话很是贴切。
燕卿蜜看了看古老,试探的道:“皇嫂,现在发信号让我们的人出动就能剿灭大皇子,整个北凉就掌控在手了啊。”
古老没说话,只看着尚容欢,很显然,她也觉得是时候亮出底牌了。
尚容欢却四平八稳,“不,现在还不是时候,古老现在可以出去,以新帝待之。”
曲溪也有些不解,“我觉得火候够了,如今尚家军中挑选出来的人,以及南瑟楼的势力,还有楼贵妃的势力都到了,不是已经隐藏在暗处枕戈待命了吗?
这些人加在一起,相信拉出来任何一人都能以一敌百,足以掌控凉京了,你还有什么顾虑吗?”
现在燕淮书以及尚荣潇,还有元衡等人都已经出去等这边的信号,他们就可以带着人闻风而至。
可尚容欢竟然还这般岿然不动,这就让曲溪很是不解。
尚容欢笑了下,“还有一人,到现在没有消息,你们没有忘记他吧?”
“你说耶律睿泽?”曲溪登时脱口道。
随即心中滑过复杂,“他是有那雄心壮志,可他却最是趋利避害之人,应该不会……”
“谁知道呢,只有在关键的时刻才能看出谁是黑马,谁是野驴啊。”尚容欢说的意味深长。
古老感觉自己似乎真的老了,脑子跟不上容欢的思路了,不过反过来想想,这样更稳妥一些更好。
直到夕阳坠落,满月破云而出之时,她才手持着盘蛇拐杖走了出去。
坐在不远处角落里的南宫楚岚正安静的调试着琴弦,耳朵动了动,感觉房里只剩下尚容欢和曲溪两个人了,他才低低的笑了下,“容欢好黑的心肠。”
不等容欢开口,曲溪闻言白了他一眼,“你这是夸她呢,还是骂她呢?”
经过大家这段时间的相处,曲溪也不怕他了,熟稔起来后,说话便没了顾忌。
尚容欢缓缓地闭上双眼养神,并不接话。
可南宫楚岚对曲溪的直爽也是有所了解的,所以也不会介意她的话,闻言却轻笑出声,“这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倒是让本公子想起了在南关时,她独身赴会的那一幕了,到了现在,她还是喜欢用兵不血刃这一套。”
曲溪闻言嘴角抽了抽,随即洋洋得意的道:“我家阿欢这是谋略过人,能用最小的伤亡换来最大的利益,就单单这一手无人能及。”
说完,曲溪心里也在嘀咕,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丫头还有这样一面呢?
这若是让她来做这么大的局,她自问真没有这个能力。
单单让她动动脑子,她都觉得头痛,更不用说这么复杂的事了。
南宫楚岚那双没有什么焦距的眸子准确的看向尚容欢,“不过……不管你做什么,但请你不要忘记对本公子的承诺。”
尚容欢闻言睁开眼看向曲溪,声音带着几分诚恳的道:“溪姐姐,不如你现在就给楚岚公子治眼睛吧,古老的府邸安静处很多,就算天塌下来,我保证不会让人扰到你。”
她倒是想给南宫楚岚医治,可是她现在精力不够。
若是可以,她想痛痛快快的睡一觉,如今每天她都感觉自己睡眠不足。
曲溪闻言僵了下,随即有了悟,“你接的病人,你自己来,休要推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