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发现凉帝身受重伤的是耶律睿泽留在宫里的一名眼线。
得到了耶律睿泽的人传话后,他便在当差之余去凤凤宫附近看上一眼。
但他却不敢靠近,只因这个燕国公主来了后,整个凤宫内外都是她自己带来的人。
北凉的宫人以及伏以都被赶至到了门外。
尤其是今晚显得尤为明显。
可是,当他再次过来的时候发现凤宫里安静异常。
而且凤宫里外都没有一人,这让他心里生了疑,一步一试探的总算进了凤宫里。
然而,当他看到凉帝倒在血泊里的刹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凉宫宴客的大殿里。
凉帝的长辈以及兄弟和儿子们还未离去,正在狂欢,好像大婚的是他们一样。
北凉的男人们有着一股子的野性,没有大燕人那么多规矩和礼数。
有的已经解了腰带衣衫不整的;有的打了赤膊划拳;有的抱了宫娥肆意而为,更荒唐的是就在凉帝的龙椅下便压着宫娥如禽兽无异的当众行苟且之事,整个宴客大殿里混乱不堪。
宫娥满脸麻木,如同一个死人般,像是已经认命了。
而那些人似乎已经见怪不怪的继续行乐,有人瞥了眼龙椅下头的人一眼道:“这些个女人越发的和木头一样了,真没意思。”
顿时有人嘿嘿笑了声,“燕国公主带来的那些宫娥个顶个的娇俏,玩起来不知什么滋味儿。”
一名老者笑骂道:“你这小子越发猴急了,皇帝哪次亏了你们这些兔崽子了?皇帝享用过的那些女人,不也让你们玩了过瘾?”
那青年喝的多了些,说话便没了遮拦,嘿嘿笑了声,只是这笑声有些冷,“这用过的哪有新鲜的刺激?”
“我记得我们上次出去打猎,你可是捉了不少小的猎物,那可是个顶个的新鲜,还没玩够啊……”
众人听的一阵意动,“等哪天我也去捉些小猎物,尝尝是什么滋味。”
那人猛灌了一口酒,“没长成的猎物实在没有什么意思……”
“不不不,不好了……”
就在这个时候,惊天动地的声音打破了欢闹的气氛……
所有的画面仿佛在一瞬间定格……
在宫人哭嚎着禀报中,宴客大殿里的人仿佛又一瞬间活了过来。
纷纷涌入了凤宫。
凤宫外殿宽敞,可寝殿里一下涌入了这么多的人,就显得拥挤了。
众人齐齐的围住了生死不明的凉帝。
凉帝的一个兄弟,满是瓮声瓮气的问道:“皇后呢?”
外圈的宫人早在看到凉帝的样子时,就被吓尿了裤子,此时缩着肩头站在墙边,磕磕绊绊的说不知道。
“岂有此理,这是大燕的阴谋!”
随后凉帝的另一个兄弟也问,“大燕的官员呢?”
随即想起了大燕来的那些官员都称自己酒量不行,认了怂的早早的离开了。
大燕人的怂,北凉人第一天就见识过了,对此也是是嘲笑了一番后没有阻拦的放人离开了。
哪里会有什么怀疑?
“父皇啊,父皇您告诉儿臣,到底是如何变成的这样?”
突然这么一声,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竟是凉帝的长子耶律诚智!
耶律诚智已经过了而立之年,在凉帝跟前可以说是个透明,不得宠,也不显山露水的。
可此时就属他最悲伤,众人用着狐疑的目光看着他。
他不住的晃着凉帝的身子,痛哭流涕道:“父皇,北凉不能没有您呢……”
一众人有那心明眼亮的,也有那心思转的快的,登时也跟着哀嚎一声扑过去,跟着一起晃,“兄弟啊,你可痛死哥了呜呜呜……”
“你怎么就这么撒手了呢?你让北凉怎么办?”
凉帝还没死,只是通运过去了,况且尚荣潇虽然泄愤,却也是有分寸的,但就算有命也坚持不了多久就是了。
经过兄弟和儿子的一通推搡的,又给痛醒了过来,他嗷嗷嗷的惨叫了几声,“朕,朕还没,没死……”
他突然的这么一声,霎时令整个凤宫寝殿里鸦雀无声。
都齐刷刷见鬼的看着凉帝。
凉帝还躺在地上,丝毫没有人想起将他给扶到床榻上去。
凉帝心里的恨和怒不比他对北宫倾的那对子女来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