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有人故意的还是巧了,大牢里原本是分男牢和女牢的,可能是狱卒为了偷懒省事,她所在的牢房就是关尚容欢的那间。
尚明月的对面是燕云彻,旁边是未末,在她的眼中却有了那么几分讽刺的意味。
她进来后,燕云彻很是大笑了几天,嘴里说的最多的是报应,说的最多的是些刻薄的话。
可尚明月已经没有心情在争长短和高下了,她不敢想象等待她的是什么。
然而,一天,两天,不知多少天过去,燕王就好像忘记了她的存在般一直未出现。
这种等待就像是死囚等待处决的煎熬,还有脸上在溃烂的痛苦折磨的她眼白冲了血。
似乎是得了那人的话,对她的一种报复,进来后,狱卒便拿了锁链将她的四肢都锁住了,她想自尽都成了奢望……
尚明月有些癫狂的看向未末,恨声嘶吼,“未末,未末,是你害了我,是你害的我人不人鬼不鬼,若不是你,我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未末,未末,啊啊……我杀了你……”
未末只目光木然,似乎一切都远离了他,虽是看着面前,可那目光却没有焦距。
自那天在大殿里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之后,他的魂魄就仿佛被人抽走了似的嘴里念念有词,却又让人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
尚明月得不到他的回应,破音般的尖叫起来。
对面牢房里的燕云彻一脸颓废的倚靠在铁栏边,闭着双眼,脸上带着变态的笑意。
真好啊,看见别人比自己惨,他觉得好受多了。
而就在这时随着脚步声传来,尚明月的哭嚎声骤然一静。
她终于看到了燕君闲,尚明月像是鲜血骤然沸腾起来了,双眼都亮了些,“王爷……”
然而,在对上燕君闲那无波而冷漠的眸光下,她那刚要沸腾的鲜血骤然冷却,眼中那光芒都在瞬间熄灭了般暗淡了下去,“王爷您是来送明月上路的吗?”
赵二得到示意,连忙打开了牢门,将一应东西放好,灰溜溜的退了下去。
燕君闲缓步踏进了牢房,瞬间,给了尚明月一种压迫感,如岭上松,松上雪倾覆而来,让她有种窒息感,尚明月一瞬间便慌了,怕了,近乎逃也似的往后退去.
然而,燕君闲却一步一步的靠近她,那张无波的脸孔上竟奇异的多了几分笑意,“现在怕了?”
尚明月红着眼,眼里带着惊恐,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令她惶恐的摇着头,“不是我,不是我,都是他,是他……”
她看向未末,现在尚明月只希望燕王能给她个痛快,她已经受不了这种无止境煎熬,反正未末也不会反驳。
然而,对上的是燕君闲深邃漠然的眸,和唇角那一抹云淡风轻的讥笑,尚明月的所有推却霎时被绝望的泪水淹没,“王爷……”
她的话还未说完,燕君闲手腕翻转见,手里多了一把匕首,匕首出鞘,那锋利的刀刃倒映着她惊悚的眉眼,“王爷,明月是被迫的,明月没有,啊……”
她的话还未说完,腿上传来一阵剧痛,她尖利的惨叫声响彻整个牢房.
刀尖透过尚明月的小腿,瞬间血流如注……
然而,一连五六下,痛的尚明月惨叫声极为的凄厉。
燕君闲声音低低的,“在你将心思动到母妃的身上时,就该想到这结果。”
她的双腿几乎浸泡在了血中,惨叫和极致的疼痛消耗掉了她所有的力气,浑身剧颤,双眼赤红,“我罪该万死,王,王爷,求你给明月一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