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有几分自嘲,可尚容欢却不为所动,目光瞥了眼远处观台一眼,都在关注竞渡赛况,无人留意这里。
她淡声道:“黎王想要单独与本王妃说什么?”
耶律睿泽微微偏头:“燕王妃与本王对弈一局如何?”
尚容欢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石桌上摆着棋盘。
只微一思量,便坦然的随他走了过去,坐在了他的对面。
耶律睿泽对于她的这份沉着和波澜不惊挑挑眉,随即示意她先下。
尚容欢自然没有心思来与他对弈,也不在乎胜负之争,“黎王与师父最近可有联系?”
耶律睿泽瞥了她一眼,看破了她心中所想,“你应该知道溪儿行事向来恣意洒脱,她若无心自是不会给谁只言片语,不过……”
他将尾音拉长,啪地一声,黑子落在棋盘上,黑白二子像极了用着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尚容欢,道:“不过本王却是知道她在哪里……哦,准确点应该说本王知道她和你的儿子如今在哪里……”
尚容欢心中一提,面上却是静若止水,手指捻着棋子,漫不经心的道:“哦?那不知王爷可告知,师父和我儿子现在还好吗?”
耶律睿泽眸光肆无忌惮的在她那只放在桌边上纤长而秀丽的手,白子在她的指尖若隐若现,说不出的赏心悦目,“现在自然是好的,只是本王能确定的也只是现在!”
他抬眸,“就看燕王妃是否有容人之量了,若是从溪儿那里算,我也算你师公……”
尚容欢随意的放下棋子,抬头时不急不恼不怒,“算吗?名不正言不顺也算吗?曲溪知道你的野心吗?知道你如此卑鄙吗?”
耶律睿泽没有半分心虚,而是理所当然的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溪儿是世间少见的奇女子,自是会理解我。”
尚容欢嘲讽的嗤笑了声,“黎王好自信,只是,曲溪是恣意洒脱,可她心性心里干净,至情至性,容不得那些污遭的东西!”
说着,尚容欢扔伸手挥乱了棋盘上的棋子,顺势双手撑在棋盘上。
目光咄咄的看着耶律睿泽,“耶律睿泽我警告你,你的野心多大我管不着,你如何谋算是你的事,但你不要拿曲溪做筹码!
你要敢伤害她,我尚容欢在这里发誓,与你定会不死不休!”
耶律睿泽仰着脸望着面前如炸毛的猫般的女子,“溪儿有你这样一个以诚相待舍命相护的徒儿,本王都有些羡慕了……
那燕王妃你能否为了溪儿,不要针对本王皇妹樱歌了?
至于街头上那两个大燕的百姓,等回京后,本王会派人给他们送去银两补偿,你看如何?”
尚容欢心中怒不可遏,站直了身体,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你这和拿曲溪做交易有何区别?我若答应了你,如此轻描淡写的揭过去了,我和你又有何区别?
黎王,你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可若一个人连原则和底线都没有,那么也难成大事!”
耶律睿泽面上的平静被打破,缓缓地站起身,他那深邃的脸孔冷凝,“说起来,大燕的那两名百姓与你毫无关系……
你如此紧咬着樱歌不放,对你来说又有何好处?
就算将事情闹到大燕皇帝的面前,你觉得大燕皇帝会真的会为了那两名贱民而逼迫樱歌吗?”
尚容欢眸光凛冽,“那两名百姓是与我没有关系,可她们是我大燕子民!”
尚容欢说完转身便走。
耶律睿泽目送着她的身影一直到她消失。
“皇兄,要不要将她……”耶律腾禄说着做出一个挥刀的手势,眼神凶狠。
耶律睿泽忍俊不禁的笑了下,负手转身,眼看着耶律樱歌从另一个小径走了出来,上了凉亭,“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