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林琛脑袋嗡的一声,双眼里满是难以置信,“父皇,您就半点都不相信儿臣吗?儿臣就是再蠢,又怎么会在这上头谋取私利?”
永泰帝好像突然想通了什么,双眼缩了缩,里面寒光闪现,“原来如此……”
燕林琛从没有这一刻感觉到自己的父皇是如此的可怕,求生的本能令他不住的摇头,“不是,不是的,父皇,求您听儿臣解释,儿臣什么都没有做,一心只想为父皇分忧,儿臣对父皇绝无二心。”
永泰帝声音阴森森的缓缓地响起,“是分忧啊,还是想等不及坐上朕的这把龙椅上?嗯?”
燕林琛眼前黑了黑,痛哭流涕,砰砰叩首,“儿臣不敢,求父皇相信儿臣……”
永泰帝双眼如犀利的蛇般,死死的盯着下头的燕林琛,缓缓森声道:
“太子,朕现在给你个机会,赈灾粮之事,内情到底如何,你若坦白,朕答应你既往不咎……”
燕林琛感觉自己百口莫辩,又急又怕,涕泪横流:“儿臣是冤枉的,求父皇明察……”
“太子!”永泰帝没了耐心,眸光尖刻,正要开口。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了高总管的禀报声,“陛下,燕王来了……”
永泰帝顿了下,沉声道:让他进来!
从容的脚步声起,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逆光走进了御书房。
那颀长挺拔的背脊上仿佛披了一层朝霞。
燕君闲那双幽深的墨眸里波澜不惊,“儿臣见过父皇。”
永泰帝看到这样的长子,长案下的双手倏然捏紧,如此的年轻,如此的气度,都令他意识到自己逐渐力不从心即将老去的事实!
“你们放我进去,皇上,耶律樱歌求见!”
女子含着愤怒的声音打断了永泰帝的恍神,他这才发现还没有叫起。
永泰帝顿时敛了神色,声音也缓和了几分,“免礼吧,这次江南府一行,燕王你劳苦功高,委实辛苦了。”
燕君闲神色如常,“为父皇分忧乃是儿臣本分。”
趴跪在地上,被遗忘的燕林琛听着父皇对皇兄含着温情脉脉的对话,他满心都是苦楚和心酸。
他单独与父皇说话都是战战兢兢,谨小慎微。
这是不是说明父皇最满意的太子人选是皇兄呢?
而永泰帝在长子的脸上依旧没有看不到半分居功自傲的影子,心里多了些满意,“嗯,这次江南府危机这么快解除,朕也少了一块心病,不过江南知府罪无可恕,他……”
“父皇!”燕君闲打断了永泰帝的话,既然说起来了,自然国事为重,他抬起墨眸道:“江南府知府池温刚刚上任不足一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若是论罪,那也该是上任知府,如今的太长寺少卿田滨!”
永泰帝眉头一蹙,“敏贵妃之父……”
燕君闲抿了下嘴角,眸底弥漫前狂风骤雨,“正是,这些年就儿臣所知,维修江堤的银子加在一起,已然近千万两。
然而,儿臣所见却只是做了表面功夫应付了事,里面早已成为了糟粕,故而在今年江河暴涨后,才会发生冲毁江堤之事!”
“可恶!”永泰帝顿时一拳砸在长案上。